他们自知当年丢失官银之事瞒不住,临走前,跪在沈初梨面前。
“女儿,爹糊涂,对不起你,现在的结果是爹活该!爹没资格求情,但爹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若当初知道全家会这么对你,爹宁愿替你受所有罪!”
沈初梨躺在霍渊怀里,平静看着跪地的爹娘。
“曾经的你们,是我最爱的爹娘,我从未恨过。可现在的你们,和我再无关系!”
沈夫人抹一把泪,带上枷转身。
她鬓发全白,脊背佝偻不似贵妇人。
沈明逸去世后,她一夜垮了。
她不怨什么。
有什么资格怨呢?是她的偏心造就了这一切祸端。
是她一错再错,是她亲手推远女儿、害死儿子,活生生斩断沈家前程,她才是那个罪有应得的人!
她错了,不偏心了。
下辈子,再也不偏心了。
等人都离开,沈初梨心口气血翻涌。
她非草木,亦有感情。
短短时间,死了那么多人。
这般大起大落,她再难承受,晕了过去
摄政王府内。
沈初梨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霍渊。
自她昏迷,霍渊便不眠不休守在身旁。
见她醒来,他激动握住她的手,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阿梨,你醒了!”
沈初梨闭着眼,撒娇,“要抱抱。”
这一促声软乎乎的,听得霍渊心都化了。
他小心翼翼将人抱进怀里:“好点了吗?”
沈初梨问:“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月。”
霍渊慢慢替她活动身子,轻声道:“你昏迷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
“皇帝龙体欠安,传位于尤川,尤川亲自审理沈芙一案,数罪并罚,判了车裂之刑。”
“她那瘸腿哥哥,多年与她狼狈为奸,判了炮烙之刑。”
“沈家当年弄丢官银,又包庇罪犯,本该满门抄斩。尤川念他们及时悔过,判了流放宁古塔,如今人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