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安庆匆匆赶到别院,还未进房间,便听到同胞兄弟安福屁滚尿流的哭喊声,
“世子爷,小的错了,她的药材都是小的买的!一天一味药,她说她要做药膳给您补身体……呜呜呜……我怕您害羞,想您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天天辛苦日日操劳……我就没说……啊!啊!别打了,再打又要拉裤子了!呜呜呜……”
安庆捂住口鼻问门口的侍卫,
“怎么回事?世子不是说……珏秀姑娘孤身一人,他不忍她再受欺凌,让她住这儿。”
侍卫扶着廊下的柱子,
“死丫头跑了!还给我们全下了药,哎呦,我肚子……”
安庆不解,“她能看见你们?你们不是暗卫吗?”
侍卫猫腰蹲下,
“她趁给世子做羹汤的时候,把厨房里所有的物件都……都涂……涂上一层有迷药或者有泻药的……油……膏……”
伴随着不停得噗噗声,侍卫绝望地跪在地。
安庆突觉天旋地转,以为自己掉进茅坑,“你们怎么还让她跑了?”
侍卫嚎啕大哭,
“世子与她浓情蜜意,谁敢靠前!再说我……呜呜呜……我……我……我站这儿不动是我走不到茅房!呜呜呜……”
“安庆!”
屋内一声暴喝,安庆不敢再推脱,推门而入,扑倒在地,迅速爬起,屏住呼吸。
床上的男子声音发颤,
“给我找!上天入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龙武卫所有人都去!”
定国公府厅堂
模样秀丽的妇人小跑而来,
“婉婉!玉婉!玉婉!你是玉婉!”
要不是丫鬟扶了她一下,她差点被门槛绊倒。
玉婉连忙上前福身施礼,“姨母!”
三夫人将她搂入怀中,
“您母亲来信说你会来京都看我,你怎么才到?我原打算与你一同过年。”
玉婉抿嘴微笑,
“北地与京都相隔千里,商队沿途做买卖,耽搁了。”
“你这儿孩子!世子爷也去了北地,让他把你带回多好,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一声。”
三夫人揽着玉婉往外走,
“来了就住下来,当自己家一样。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是再和善不过的人。你的院子,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你看看喜欢吗?还需要添置什么?”
玉婉受宠若惊。
当年母亲与父亲私奔,连累姨母闺名。
姨母头嫁遭婆家厌弃,吃了不少苦,后来和离,二嫁到国公府三房当继室。
定国公府三房楚三爷是国公爷的庶子。
他身患腿疾,原配夫人早逝,留有一儿一女。
母亲常说觉得愧对姨母,姐妹二人多年不曾联系,想是因为自己擅自离家寻找兄长,母亲才会求助姨母。
三夫人笑得和蔼,
“你父母身体怎么样?你母亲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玉婉答得违心。
三年前,兄长上京赶考,至今杳无音讯。
父亲白了头,母亲也常常偷偷哭泣,如今自己又不告而别,偷跑出来上京寻人。
父母一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