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草长莺飞。
京郊一处宅子里,青天白日房门紧闭,屋内春色撩人,女子娇声媚气,勾住着男人的脖颈不住喘息,
“爷,奴家真的受不住了。”
男子渐渐平息,搂紧怀中的女子心事沉重,
“府里规矩大,你且在此处等我。”
“爷,莫要忘记奴家才好。”
见男子起身,玉婉心中不安。
她明明在耳侧颈旁涂抹了掺着迷药的香膏,文瑞这家伙怎么还不晕!
自称叫文瑞的青年商人走下床榻,披上外衫,他身材颀长,惯常打扮成书生模样。
可眼前裸露在外的肌肉坚实有力,线条优美修长。
玉婉瞧他不似书生般文弱,知他会武。
昨日天未黑开始折腾,到此时日上三竿,喝了迷药糖水,还是精神奕奕。
玉婉后悔只下了三倍的剂量。
玉婉走下床榻,纤手抚上男子精壮紧实的背脊,撒娇讨好,
“幸得公子相救,奴家才能脱离苦海。奴家自知与公子身份悬殊,不敢造次。公子,您到了京都是不是就不要奴家了,呜呜呜,不会把奴家卖了吧!”
男子神情冷淡,
“我享用你的身子,自会负责。只是我尚未成亲,接你去府中不合规矩。这宅子送你,外加三千两银钱放在抽屉里,你想留就留,我有空来看你。若不想,可自奔前程。”
玉婉震惊不已,你他妈的不早说。
一天一味药,凑了一个多月,才把春药迷药蒙汗药泻药凑齐。
“公子,奴家舍不得你。”
玉婉扑进男子怀里,“你救奴家于危难,一路上对奴家从不苛待,奴家不舍得离开你。”
男子抚摸着玉婉的秀发,忽生不舍。
他三岁开蒙,幼承庭训,虽说不是个正人君子,但男女之事上还算谨慎。
如今二十又二,在府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年前,他扮成商人,唤名文瑞,前往边陲北地彻查倒卖军械一案。
在花满楼遭人算计中了迷药,救下眼前叫珏秀的清倌人,本想是场露水姻缘,可珏秀却对他情根深种。
三个月耳鬓厮磨,人非草木。
“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我回府与长辈说明,待我成亲,接你进府。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他推开玉婉,大步离开。
突得,他踉跄了数步,单手支在桌上才站稳。
玉婉俏笑,“公子腿软了?让你着急,我扶你坐一会儿。”
男子晃了晃头,“还不是你死缠烂打,咝……”
他叹了口气,捂住额头,他不是不知节制的人,可珏秀却一再让他破例……
但从昨日天未黑到今日午时,他好似不知疲倦……眼前越来越花……
“公子,你怎么了?”
玉婉假惺惺的大叫,后退几步,眼瞧着男子倒在地上。
她等了片刻,走上前轻声低唤,“公子,公子……”
男子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玉婉心中大喜,脚下用力狠狠踹了数脚,“文瑞!文瑞!”
玉婉越踹越气,她孤身一人上京寻兄。
先遭亲戚出卖,逼她做妾。
再遇歹人诓骗将她卖入青楼。
挂牌那日,她衣不蔽体撞进文瑞怀里,求他搭救。
看他书生模样长得温和俊朗,打听过他家在京都,头次逛青楼,什么都不懂。
原想他是个柳下惠,却不想他是个山中狼,当夜就要了自己。
天亮后,甩下银票就要离开。
玉婉吃过亏,知道一个女人独自上路就是一块肥肉。
她离了文瑞,青楼的人还会将她抓回去再卖。
从北地到京都,路途遥远,没有通关文书,上京难上加难。
官兵比盗贼还要凶悍,被人发现她出身青楼,人人都可亵玩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