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季节，滴水成冰，空气中带着冷冽的寒意。

苏小玉下值回来，一下马车就冻的打了个哆嗦。

抬眸间，她发现慕天烨站在门口。

慕天烨也看见了她，顿时垂眸盯着地面，不自在起来。

苏小玉缓缓走过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在等我么？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不冷。”慕天烨看着地面，低低地答道。

“找我有事？”

闻言，慕天烨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避开，支支吾吾道：“前几日……你不是说……”

前几日，苏小玉说过要包养他。

苏小玉会意了，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觉得好笑，不想拆穿他。

“我知道了，进去吧！”

苏小玉想拉着他进去，触到他的手时突然皱眉，“怎么这么凉？你等了很久吗？”

说着，她将他的两只手拢在掌心暖着。

慕天烨眼眶有些发热，他提醒自己不要感动，她对他的好只是一时的，早晚还是会抛弃他，就如曾经那样。

晚膳时，两人默默吃饭，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暗夜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选择了缄默不言。

饭后，苏小玉去了内室。

慕天烨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苏小玉走到床榻前，突然转过身来，展开双臂……

慕天烨愣了一下，然后走向前去，开始给她解衣服，动作生疏又笨拙。

苏小玉忍不住吐槽，“笨手笨脚的，会不会服侍人？”

慕天烨没有还口，沉默着给她脱下了外衣和中衣，放在了一旁。

见苏小玉又向他抬起了胳膊，慕天烨不明其意，于是又上前解开了她的里衣……

苏小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一点儿默契都没有，她分明是想让他将她抱到床上的。

她无语地又将里衣的带子重新系好，自己爬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躺下来。

慕天烨慢腾腾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别别扭扭地躺在了她旁边，拉过被子的一侧盖上。

苏小玉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紧绷着，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于是开口命令道：“冷，抱着我。”

慕天烨很听话地侧过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苏小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慕天烨却没有一丝睡意。听着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他的心里泛起难言的苦涩。

从前，他觉得他对她那样好，她还要离开他，他悲愤又委屈。

后来才明白，对她好实在太简单了，别人也可以做到，甚至比他做的还要好。

他又凭什么认为仅凭他的那点好就能留住她呢？

或者，凭借旧情留住她么？

那更不可能，因为若论旧情，她认识顾尘更早，而且很明显她更喜欢顾尘。

更何况，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

如今她一时兴起，对他又起了心思，什么时候烦了、腻了，又该不要他了。

可他偏偏还是上钩了。

因为比起日日想着她难以入眠，他宁愿选择饮鸩止渴，他也做好了再次被她抛弃的准备。

想到这里，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小玉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开口，“抱这么紧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