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妃嫔眉头轻蹙,眼神中满是狐疑,思忖着皇后究竟是真的病痛缠身,还是以此为托词,躲避当下风头。
毕竟,这后宫之中,权谋争斗无处不在,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暗藏深意。
皇后闭门不见又是在被皇上罚了之后,所以也许皇后并非病了,只是不想见她们?未免失了中宫体面。
所以她们是不是最好还是不要去探病为好?
不然皇后没准会以为她们是故意想去笑话她的。
皇后到底是皇后,背后又有太后娘娘的支持,即使被罚了,也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华嫔听闻皇后取消请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望。
她原本还盘算着,借着请安之机,在众人面前公然嘲笑皇后,以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恶气。
她甚至在脑海中反复设想那一幕,想象着皇后被她奚落时的窘迫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如今计划落空,她也只能暗自懊恼,居然就这么被那老妇给逃走了,早知道她应该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直接去景仁宫,也别管有没有其他人在了,先气上一番再说。
不过,她很快便将心思转移到更要紧之事上,毕竟皇后之事日后尚可再寻机会,而当下皇上的态度才是重中之重。
她的宠爱还没有恢复,这才是她现在最该忧心的事,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她想什么时候嘲笑皇后都行了。
她都已经解除禁足足有五日,然而皇上却始终未曾召见她,甚至连苏培盛都没有来翊坤宫露过面。
这让一向备受宠爱的华嫔心急如焚,在清凉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甘。
无奈之下,她只得故技重施,再次让温宜公主 “病” 了。只见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对身旁的颂芝吩咐道:“颂芝,你即刻前往勤政殿,如实向皇上禀报温宜的病情,务必让皇上知晓此事紧急。”
颂芝领命,立刻快步朝着勤政殿赶去。
颂芝赶到勤政殿时,恰逢皇上与大臣们在殿内商议要事。
殿门紧闭,殿内隐约传来大臣们激烈的争论声。
颂芝无奈,只能在殿外静静等候。
她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睛不时望向殿门,盼着皇上能快点结束商议。
约莫一刻钟后,崔槿汐也迈着轻盈的步伐前来。
崔槿汐手中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盖着一层红绸,将盘中之物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放着什么。
颂芝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心中暗自揣测了一番里面是何物,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两人就这样并排站在殿外,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气氛显得格外微妙。
又过了一刻钟,苏培盛从殿内缓缓走出。他一眼便看到了并排站在那里的颂芝和崔槿汐,脸上立刻堆满了惯有的笑容,语气轻柔地问颂芝:“颂芝姑娘,可是华嫔娘娘那里有何事?”
颂芝听到苏培盛的问话,得意地朝崔槿汐笑了笑,随即换上一副焦急的神情,急切地说道:“温宜公主病了。”
“又病了?” 苏培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颂芝脸上顿时有些尴尬,她的脸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闪躲。
她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个借口已经用过多次,一般人都会有所怀疑了,更何况是英明的皇上呢。
看,现在就是苏公公都已经不相信在这个借口了。
可娘娘有令,她也只能照办了。
苏培盛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打断了颂芝的话,接着又问:“华嫔娘娘可还有其他事?”
颂芝与苏培盛打过不少交道,对他的为人也有所了解,知道他向来与人为善,一般来说不会让人难堪。
此时她反应过来,刚刚苏培盛那看似无意的打断,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可或许是因为顾忌旁边站着崔槿汐,苏培盛的提醒显得有些隐晦,颂芝一时没能领会其中深意。
但身边还有他人,颂芝也不便细问,只能不理会苏培盛的提示,硬着头皮继续说:“公主哭得嗓子都哑了,娘娘心疼不已,这才特意派奴婢前来,请皇上去一趟清凉殿。
小公主平日里最是亲近皇阿玛,想来若是见到皇上,病情定会好转些。”
苏培盛听完颂芝的话,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乎包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颂芝心里一紧,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