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汪汪城的布朗区,有一片热闹非凡的唐人街。如今,这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中国节,整个街区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
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传递节日的喜悦。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携家带口的美国当地居民,有身着传统服饰的华人,还有慕名而来的游客。他们穿梭在人群中,驻足观赏精彩的舞龙舞狮表演,或在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前品尝着各种地道的中国美食。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黑狼帮的成员们也趁着节日的热闹,暂时放下了平日的争斗,安稳地聚集在街边的一处角落。帮主维克托早已喝得烂醉如泥,瘫坐在破沙发上,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他的手下们也各自散落在周围,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在打牌消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围热闹的节日与他们毫无关系。
在这群家伙中,马连森和灰灰兄弟俩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们并肩坐在一张长椅上,平静地看着周围喧嚣的一切,却仿佛与世隔绝般,丝毫没有被节日的喜庆所感染。
马连森微微皱眉,时不时地瞥一眼身边的灰灰。灰灰低着头,双爪紧紧地握在一起,一眼便知他还在担心他的同伴们。维克托派人绑架了他们,为的就是威胁灰灰必须继承下一任黑狼帮的帮主之位,一旦继任,灰灰不再拥有他先前热爱的自由生活。
“你还在想他们吗?”马连森轻轻叹了口气。
灰灰听完有些恼火:“你们这帮孙子,又绑了我一位兄弟。”
“……”马连森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之前向你保证过,不会食言。”
灰灰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马连森为了让灰灰消气,从腰包里取出一块软糖,那是灰灰小时候最爱的糖果。马连森露出久违的笑容,灰灰犹豫了一下,接过那块软糖并嚼了起来。
泪水几乎模糊了视线。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维克托严厉禁止的甜蜜时光,那些马连森偷偷塞给他的糖果,仿佛就在昨日。他记得每次吃完糖后,马连森都会轻轻擦去他嘴角的糖渍,叮嘱他别让维克托发现。
“没想到你还会记得给我糖吃。”
“以前,你总是缠着我要糖吃,我就偷偷给你带。父亲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那些糖果不仅仅代表着甜蜜,更代表着马连森对他的关爱。即使在黑狼帮这个充满暴力黑暗的地方,马连森也始终是他最信任的哥哥。
“无论如何,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这样我也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帮主之位。”
马连森这家伙,他从来不食言。即使面对维克托的威胁,马连森也始终站在他这边。
“谢谢。”灰灰哽咽着说。
马连森轻轻拍了拍灰灰的肩膀。
灰灰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糖纸:“哥,我来这儿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
马连森的笑容僵了一瞬,目光飘向远处喧闹的舞狮队伍。
“那时候你还太小。”他回答道,“有些事记不清也正常。”
灰灰盯着维克托歪倒在沙发上的身影,老家伙的鼾声混在鞭炮声里,像头垂死的野兽。他突然觉得可笑——自己的过去竟和这个醉鬼一样,瘫在记忆的角落里腐烂发臭。
“算了。”灰灰把糖纸揉成一团,“反正出了这个街区,谁tm管你从前是狼是狗。”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节日彩灯的光斑落在他皮毛上,像给他披了件崭新的外套。
马连森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往他掌心塞了张皱巴巴的车票。
“明早六点的灰狗巴士。”声音压得极低,“司机叫老约翰。”
“你是说那个老约翰?他还在啊。”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把握好。”
远处传来烟花炸响的轰鸣,照亮了灰灰骤然睁大的眼睛。马连森已经转身走向牌桌,背影融进帮派成员们的阴影里,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灰灰攥紧车票,似乎尝到了一丝自由的味道,比记忆里的糖果复杂得多。
……
在敖闰导演的帮助下,警方纷纷换上中国节的服饰隐藏在街道的各个角落。尼克正悠闲地坐在摇摇椅上,而我则坐在他身旁,握紧拳头,爪心都是汗水。
尼克的爪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节拍,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我盯着对面巷口卖糖葫芦的摊贩——那家伙第三次用余光扫视黑狼帮的聚集点了,伪装得真tm业余。
“放松点,菜鸟。”尼克突然凑过来,薄荷烟味混着狐狸特有的腥膻气喷在我耳根,“你绷得像个充气过度的节日气球。”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爪子已经把裤缝抓出了四道裂痕。远处舞狮队的锣鼓忽然炸响,金色狮头猛地朝我们方向甩来,鬃毛缝隙里闪过一对警用耳麦的金属反光。
“十二点方向。”一名警员压低声音。
尼克突然大笑出声,顺势搂住我肩膀作势要自拍。镜头里,灰灰正把什么塞进裤兜,而维克托的某个手下突然起身撞翻了馄饨摊。滚烫的高汤泼在彩灯电线上,滋啦爆出一串蓝色火花。
“好戏开场~。”尼克轻声说。
尼克起身后,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警方的收网行动能否成功。此刻,天天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天天斜倚在巷口的灯笼柱上,指尖转着一枚硬币:“嘻嘻,你抖得跟电动牙刷似的。”
铜板在她指节翻飞,在红灯笼下泛着暖光。
“放屁!”我踹飞脚边的空易拉罐,铝罐撞在防火梯上咣当乱响,“我这是战术性肌肉预热。”
她突然揪住我耳朵拽近。
“少来。”天天压低声音,热气呵得我耳根发痒,“去年过春节时,是谁尿裤子了?”
我涨红脸去掰她爪子:“那特么是冰镇冬瓜茶洒了!”
“你怎么也开始飙脏话了?”天天取笑道。
“哼,肯定是被灰灰传染的。”
“好啦。”天天捧住我的脸,轻轻啄着我的鼻尖。
……
与此同时,灰灰正被他那几个混社会的发小在大街上胡吃海喝,当他们看到警方时,顿时乱了方寸。
灰灰的爪子还沾着糖醋排骨的酱汁,街边大排档的霓虹灯在身后闪烁。阿黄打翻的啤酒杯沿着桌沿滴落,小勇的筷子插在半个狮子头上,利利逃跑时撞翻的蒸笼还在原地打转。
警笛声撕开节日喧闹的瞬间,灰灰看见马连森给他的车票从口袋滑落,飘进路边沸腾的麻辣烫汤锅里。他抬爪去捞,滚烫的红油溅在皮毛上竟不觉得疼。
黑狼帮总部的大门像被巨兽咬过般歪斜着,血腥味混着硝烟涌出来。走廊里,帮派会计的眼珠嵌在碎了一半的金丝眼镜后,爪子里还攥着染血的账本。灰灰踩到某节断指时,听见维克托在哼《友谊地久天长》,荒腔走板的调子混着液体滴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