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道咋回事,刘毅刚吹了没几口,那团玻璃液突然“砰”地炸开了。
刘毅下意识地闭上眼偏过头,还好反应快,只是脸上被溅到了一些细碎的玻璃渣子,并无大碍。
福子和几个工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小公爷,您没事吧!”福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满脸担忧地查看刘毅的状况。
刘毅摆了摆手,揉了揉被震得有些耳鸣的耳朵,说道:“我没事,都别慌。”
刘毅还不死心,把管子上玻璃液甩掉,又挑了一团。
结果还是失败。
一次、两次……
连续反反复复试了十多回,腮帮子吹得又酸又疼,可每回都没成功。
玻璃液要么刚挑起来就往下掉,要么一吹就裂开。
地上堆着一个个硬邦邦的玻璃疙瘩,全是实验失败留下的。
工人们都躲得远远的,之前有人被迸溅的玻璃渣烫过,现在看到刘毅吹玻璃就心里发怵,生怕再被烫到。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刘毅揉着腮帮子嘀咕道。
“大嘴,这批原料怕是不对劲,把炉子里的玻璃液全清出来!”
既然找不到症结,那就从头再来,把每个环节都查个清楚。
“得嘞!”大嘴扯着嗓子应了声,抄起铁铲就往熔炉边跑。
随着玻璃液倒进池子,“刺啦”一声,水面腾起大团白烟,清水瞬间咕嘟咕嘟地翻滚起来。
虽然刘毅在视频里反复观看过玻璃配方和工艺流程,但隔着屏幕的观摩与实操终究是两码事。作为门外汉,他只能硬着头皮反复尝试。
大嘴拿着工具,在炉边忙活着清理。另外几个工人则拿起铁锹和扫把,把地上的碎玻璃块铲起来、扫到一块儿。
“哗啦”一声,这些碎玻璃块被一股脑倒进了大筐里。
就听到门口传来晚桃的声音:“小公爷,在里面了吧?”
“在呢。”
晚桃一进屋,就看见地上大筐里堆着形状各异的玻璃疙瘩和碎渣子。
这会儿太阳正好从窗户斜射进来,玻璃碴子反光刺得她直眯眼,赶忙抬手挡了挡。
“小公爷,你来啦。”晚桃退了几步。
“嗯,过来看看玻璃。”刘毅回道。
“小公爷,这些什么处理?”大嘴指着筐问道。
“碾碎,拉去山里埋了吧,留着占地方。”在他眼里,这些残次品不过是浪费人力的失败品。
“啥……碾碎埋了?”埋了?”晚桃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些疙疙瘩瘩的玻璃在她眼里可都是宝贝,随便一块拿到乾安城,打磨打磨都能卖不少钱。
熔炉清理干净,几个工人去抬沙子。
大嘴把一筐碎玻璃倒在了一个水泥坑里,抡着大锤就是砸。
噼里啪啦!
碎玻璃碴子噼里啪啦四处乱蹦,刺耳的声响在屋里来回打转。
晚桃看得直揪心,这些玻璃虽然不完美,但在她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眼瞅着大嘴又扬起大锤,晚桃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她心疼得不行,就像看着自己攒了好久的钱被人一把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