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僵硬一瞬,却是很快神色如常。
“长宁郡主,果然好才情,让人惊叹!”
苏锦欢笑容嫣然:“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皇后却瞧着苏锦欢那张笑脸,觉得那张笑脸,看向她时,有些无言的讽刺。
皇后轻抚发鬓,觉得自己有些乱了。
鼓声再响,飞花令,已是第三轮。
众人都在好奇,这一轮,究竟会是谁。
毕竟,紧随长宁郡主身后,怕是很难再让人惊艳。
鼓声响了几回,最后,娟花,落在了白汐落手中。
李氏安排的教习嬷嬷,已耐着性子教导了白汐落一段时间。
如今,这北朔的规矩,白汐落也算学了个大差不差。
今日,白汐落穿了一袭月白锦缎罗群,银线绣梅,流云为纹,冷香似从针脚溢出。
头上只别了一只白玉簪子,配上那张脸,气质出尘。
倒也让场中人一惊。
有不认识的问道:“这是那家的?”
便有知情的夫人解释道:“这呀,是安平侯府的表小姐。”
“本以为什么表小姐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不想,竟然也这般出众。”
然而,让众人更震惊的,却在后面。
白汐落起身,甚至连一似犹豫都没有,便红唇微启。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不假思索的出口,有势在必得的自信。
这词,她依稀记得,是大诗人李煜做的。
虽然有些已经忘了,可是,她还记得,当时老师说过,这词,做的很好。
乃是李煜的成名之作。
而且,春江花月,雕栏玉砌,听着便是一副高雅,繁盛的意境。
苏锦欢就算再怎么厉害,还能厉害的过李煜不成?
这春江花月夜,可是,老祖宗严选,流传到现代的。
果然,众人听罢,又炸了祸。
长宁郡主做诗,虽已极快,却是也稍有停顿。
可是,这白汐落,却是没有丝毫犹豫。
而且,虽然长宁郡主做的诗也极好,可这白汐落的,却听着更为高雅。
这白汐落所作,好似一词一句,都经过雕琢,每一个字,都值得推敲。
而这,竟然只是即兴所作?
本以为苏锦欢珠玉在前,紧随其后的白汐落定会黯然失色,不想,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安平侯府的表小姐,竟然如此厉害。
此前,皇后就有意高捧,让这场中之人,对苏锦欢多了不满。
苏锦欢赋诗之后,她们却挑不出任何错处。
如今,有人比苏锦欢更甚,自然有人落井下石。
宋向晚首当其冲:“本以为长宁郡主这诗,已是出类拔萃。”
“不想,这安平侯府表小姐的,更是登峰造极。”
刘馨月也开口,语气轻嘲:“本以为,这京中第一名副其实,不想,竟是落了一个表小姐一头。”
“那这第一,未免也太虚了些。”
甚至还有人暗戳戳的议论道。
“谁知道这盛京第第一的响亮名声,是不是自己造势造出来的。”
“毕竟,这名声,可是大的皇后娘娘和徐嫔都知道了。”
“若非有人故意为之,怎会连一向不露人前的徐嫔都知道。”
皇后将台下的议论声听进耳中,笑得越发明媚。
将人捧到高处,再把人狠狠地拽下来。
那样,才摔的痛。
想必,这苏锦欢,此刻已经心乱如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