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般人家的女子都不读书,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
但是盛京世家,眼界开阔,自与一般百姓不同。
各家嫡女,更是各家倾注心血,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再外头,代表的便是各家的脸面。
一般的赋诗作曲,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场看似简单的飞花令,却也因代表着世家脸面,而显得重要起来。
自然无人反对。
只是,苏锦欢却没看出皇后的用意来。
皇后前面的捧杀,应当不只是为了一场简单的飞花令吧。
很快有侍者拿了娟花,准备了道具,入了场。
皇后便询问道:“在座诸位,可准备好了!”
众人点头应是。
皇后抬手示意,侍者开始击鼓。
鼓声“咚咚”作响,时急时缓,让人的心也越发慌张起来。
手中的娟花交互传递,也仿佛有些烫手起来。
座下众人,各有心思。
既想飞花落在手中,在一众高门世家面前出尽风头,替家族挣脸面。
又恐飞花落在手中,却反而因诗词逊色,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
相当矛盾。
终于,第一轮鼓声止,娟花落在了宁德候府的小姐手上。
宁德候府老爷子和其他旁支,都曾在先帝在位时,为对抗金人,尽数战死。
是以,先帝感其忠烈,特赐爵位。
如今的宁德候府,也只有这一支,可谓是子嗣凋零。
宁德侯府的嫡女洛阮倾,生的秀外慧中,第一轮便是她,她也不怯场。
大大方方起身,作了一首,虽不出挑,却也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第二轮开始,鼓声止的时候,娟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苏锦欢手中。
皇后身旁的徐嫔瞧着苏锦欢笑道:“知韵挑伴读时,我便听说了长宁郡主是个妙人儿。”
“早就想一笃长宁郡主风采,这不,就来了嘛!”
皇后也附和着应声道:“是啊,今日定叫你好好瞧瞧长宁郡主的才情!”
苏锦欢眉头微微皱了皱,一瞬又恢复笑脸。
这徐嫔,前世今生,在她的印象中,都存在感极低。
怎的,会在这时候跳出来,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瑜妃也隐隐觉得不妥。
事情太过反常,皇后热络的,好像锦欢才是她亲侄女似的。
虽搞不清楚皇后要做什么,却也得一步一步行事。
苏锦欢只稍作犹豫,便起身吟诗。
“暖日融晖照柳堤,青原翠野草萋萋。
金鞍骏马嘶风处,羽箭雕弓破晓啼。”
苏锦欢顿了顿,继续道。
“猎骑如云飞电掣,围场似海卷潮低。
归来笑指云山麓,满路欢声带日西。”
作诗一首,竟然只稍作停顿,真可谓出口成章。
且这诗,也做的极妙。
竟是即兴赋诗,诗中描写,焉然是春猎之景。
众人噤声,随后,满座哗然。
“太妙了,太妙了,这诗,作的太好了!”
“长宁郡主做诗一首,竟然不足半刻,只是稍作停顿。”
“如此才情,怕是比上那连中三元的韩镜池,都不徨多让啊!”
“谁说女子不如男,看来,皇后所说的京中贵女第一,当真是所言非虚啊!”
瑜妃听着笑逐颜开,有种有荣同焉的感觉。
季晚棠,却是面色僵硬。
虽说早已知道这苏锦欢才情出众,可谁知,竟然有出口成诗只能。
虽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知道苏锦欢得意不了多久。
可是,此刻听着场中人的赞美,她却觉得万分刺耳。
这些评价,何该都是属于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