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与墨手摸到她左耳,看见她耳朵后面的红痣后心霍地坠入了无际的悲怆中。
许卫国在一旁说:“士兰走的时候不安祥也很不体面!”
再也压抑不住胸口传来的疼痛,他猛然咳出一口血来,血沫溅到了李士兰的脸上。
“咳咳——
漆与墨又咳出两口血来,眨眼间胸口被咳出来的血打湿,他妖冶的眼睛也变得猩红。
想伸手去擦她脸上的血沫,崩溃的情绪再加上本就不好的身体支撑不了他抬手。
漆与墨手扶着冷藏柜双膝狼狈地跪下,伤痛和眼泪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撕裂了他。
他大口口的吐血。
“阿墨——”许卫国看他这样大惊失色。
漆与墨,一个让警界刑侦技术加快二十年的男人。
还是捣毁金三角最大毒贩窝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男人。
他守护着国家的利益,救了又何止千万个家庭!
他事迹足已载入史册!
许卫国惊慌叫医生之余跑上去双手扶他。
“阿墨——!”
漆与墨一双眼睛红得叫人不敢直视,他开口就吐血。
眼睛转向在门口始终没有进来的儿子一脸的灰白说:
“……不治了。”
再想开口说什么,喉咙被涌上来的血堵住了。
他剧烈地咳嗽,血喷出几米开外,那模样谁见了谁怕,怕他一下秒就死过去了。
“阿墨,你不要说傻话!”又仰头叫着:“医生、医生呢!”
医生他带来的人去叫了。
只是漆与墨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眼睛还是注视着门外的儿子。
“阿瓒?你有话跟阿瓒说?”
漆与墨又咳几声,将喉咙里的血咳出来后能说话了。
“把他、交给我爸妈……”
话没说完又大呕几口血。
如果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生不能相守,死亦相随!
阿兰,我来找你了。
……
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帘子后漆与墨明白他没死。
李瓒吃着苹果走过来,猛地对上一双警觉又清醒的目光。
“……你醒了?醒得还挺快,医生说你明天才醒呢,你这才晕过去一个晚上。”
李瓒惊讶之余还诧异他刚睁开眼睛就这么清醒。
而且为什么乜视他,眼神还怪吓人的。
漆与墨不知道儿子所想,要是知道也会为自己辩解一句。
他以前所处的地方容不得他有一丝放松,警视所有人已经成了他视觉上的记忆。
出去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是他自己,他当了别人快十五年,可是好不容易回来刚做回自己他又痛失一生所爱!
一个人的生命很脆弱他是知道的,在金三角那样的地方,人的命比家禽都不如。
前一秒还在呼吸,后一秒就如一块破布般被人撕碎丢弃。
他万念俱灰走出医院,李瓒手里苹果也不香了,追了出去。
漆与墨回了他曾经和爱人的家,老宅。
在和妻子曾经的婚房里他一躺就躺了五天。
期间不吃不喝不见人,连李瓒在他面前也没半分面子。
刘多娣知道他回来后不知什么原因躲了出去。
她去了乡下。
第六天,房门开了。
漆与墨原本还有个人样,回南市前还特意收拾了一下,这会简直成了个野人。
一时间李瓒还不敢跟他说话,远远站着似乎在等他吩咐。
“过来。”
他说完话头也不抬缓缓转身拖沓着回房间。
李瓒拿着食物屁颠颠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