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
朱朝平和朱虎还未知朱家庄已然倾覆,他们被提调出来后,依旧面色猖狂,刚出了地牢,朱虎便叫嚣道:
“狗娘养的,现在才把爷爷放出来,你们狗官恶吏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爷爷定轻饶不了尔等。”
叔侄两身陷囹圄半月左右,被折磨的不轻,如今均两颊凹陷,身形瘦削,浑身肮脏邋遢,甚是狼狈不堪。
朱朝平目光阴翳,心中异常不满,腹诽道:
“怎地家中耽搁这般久才来救自己出牢,不知再过数月我便升任司户参军,届时整个朱家庄都要依仗我么?真的是!故意这般轻视我么?”
想到这,朱朝平胸中生出一股火气。
这时,两辆州府提刑司的牢车被推了过来。
朱朝平见自己貌似要乘牢车出县,勃然大怒道:
“你们这些狗差吏,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知不知道明年老爷我便要升任转运司的司户参军!你们竟敢用牢车押我?”
朱虎也怒喝道:
“没错,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朱家庄的人出狱上州府走个过场,几时要坐牢车了?赶紧给我抬轿子来!”
六个州府下来差吏阴阴一笑,当即扬起大手,啪啪啪给了他们叔侄两一人几个重重的嘴巴子。
当场将朱朝平和朱虎打得发懵,捂着脸呆愣在场。
一差吏沉声斥道:
“两个提调上州府的阶下囚,竟还要乘轿?王公贵胄怕都没你们这般排场,赶紧给老子钻进牢车,不然治你们作乱违逆之罪,当场格杀。”
说罢,他半抽腰间的雁翎钢刀,威胁之意显露无疑。
朱朝平和朱虎见状,心中一惊,而后脸色紧绷,后槽牙紧紧咬住,心中愤恨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待自己上州府走完流程,恢复白身后,定轻饶不了这几个恶差吏!”
这般想着,两人暂且压下脾气,面露屈辱地钻进了牢车里。
紧接着,州府差吏押着朱朝平和朱豹从西门出了阳谷县,径直往东平府而去。
出了阳谷县境内,一人烟罕至的山道上。
牢车行到此处停了下来。
只见那六个差吏相视一眼,而后露出狞笑纷纷转头望向牢车里面的朱朝平和朱虎。
朱朝平见他们神色不善,忽地心中一沉,下意识大喝道:“你……你们想干嘛?”
六个差吏也不解释,只顾抽出腰间钢刀,前后左右朝牢车里面捅去。
朱朝平和朱虎大惊失色,满脸惊惧,接连厉声大叫。
只是两人在牢车内无处可躲,在六把钢刀噗嗤、噗嗤捅刺下,很快没了动静。
他们眼中残留疑惑惊骇之色,不明所以。
不是出来走走流程便能回朱家庄继续当土霸王么?
为何会这样?
六个差吏用钢刀连捅了几十下,见他们没了动静,仔细确认朱朝平和朱虎气绝身死后,才将牢车推入旁边的山涧,而后回州府复命。
州府批复:押解犯人途中,路遇山匪恶贼,致使犯人罹难身死,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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