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步云太激动,腿软腰软手软,靠在屋墙上半天都动不了。
还是苏沃野将他扶进了屋子。
袁木夏将擀好的面条下了出来,大家吃完晚饭。
装手电筒的时候忽然摸到给桂花的膏药,还有几小盒在挎包里。
拿出来一盒交给邓步云:“晚上睡觉抹在脚腕膝盖,手关节上,能减轻疼痛,活血舒筋强骨。”
“抹上后用手按摩,多按摩一会儿,最好是烧乎乎的。”
孩子吭吭哧哧的哭了起来,一张小嘴嚅嚅动着。
“孩子饿了……”
邓步云的母亲不在,麻明明第一次当妈,眼睛又看不见。
袁木夏忙活了半天,才让孩子认了粮袋。
还好,有奶水。
做完这些已经凌晨了,大半夜的显然回招待所不现实,袁木夏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邓步云安排两人住在隔壁母亲的房间。
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又差点给袁木夏跪下。
弄得袁木夏紧张了好半天。
“别,别,千万别这样,又不是清朝,不兴跪谢!”
还是苏沃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邓步云,送到隔壁。
袁木夏叮嘱:“晚上睡觉注意点,孩子哭,就看看是不是尿了。”
“我看你家床不大,你别靠孩子太近。”
关上门,看着简陋的床铺,袁木夏很为难。
她有点洁癖,不习惯睡别人的床,邓步云母亲的床看有点乱,还不太干净,枕头也脏兮兮的,没有盖枕巾。
苏沃野也爱干净。
也站在土炕前看。
袁木夏便让将门插上,揭开床上铺的东西,留下席子,找了块干净的布,擦了擦。
两人和衣躺了上去。
“你老同学的母亲在麻沟村,明儿个得去把她老人家接回来伺候月子。”
“就你同学那个走法,一来一去估计得三天,还指不定能回来呢。”
苏沃野双手抱头:“明天我们正好要去麻沟,顺便把老人家接上,如果方便的话给送回来。”
“我老同学这些年不容易啊,干的是得罪人的工作,放的松了不符合政策,查的紧了,就被打击报复。”
“他这身子骨又经不起折腾。”
“昨天晚上的杨二赖子,李三毛子,早上六点出车,我得让他们认识认识我,以后不敢欺负我在老同学。”
“我出去你把门插上。”
袁木夏说:“行侠仗义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我得跟着你去,虽然帮不上忙,也能呐喊助威。”
“再说我也不习惯在别人家过夜,你出去我一个人害怕。”
苏沃野说:“也好。”
六点天已经亮了。
邓步云告诉他。
早上他不上班,两个欺负了他的人,要趁着他不在,从另一个检验员手里弄到检验单,回来再打脸他还得敲诈他一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现在他只要看到杨二赖子李三毛子出车,就心惊胆战。
可他是个残疾人,明知道自己没错,也没能力据理力争,更因为他没有能力独自去分队队部,以他行走的速度,要去队部反映问题,得早上天不亮就走,不一定能赶在下班前到呢。
他倒是给自己设计了代步的,类似轮椅的车,可弄的轮胎总不合适,唯一出了一次门是去想去参加苏沃野的婚礼,结果还没上坡就又退回去了,车子还翻了,把他压在地上,如果不是有地里干活的同事看见将他送回去,他都受了重伤了。
苏沃野听得心里难受。
本来晚上,就要去杨二赖子李三毛子家,兴师问罪。
教训教训两个没有一点点同情心的坏人。
没想到麻明明早产了。
两人都困了,但是谁都没睡踏实,听到有公鸡打鸣的声拉开电灯看了手表五点。
袁木夏就起床。
邓步云已经起来挪到了院子里:
“小袁,孩子晚上醒来了好几回,吃了奶就又睡着了,换了两次尿片。”
他心情实在太激动了,四点就起来挪出挪进的。
“好,我再给熬点小米汤,荷包个鸡蛋,天亮你宰乌鸡。”
“苏沃野说正好要去麻沟生产队,给你岳母家报个喜,顺便把阿姨接回来,伺候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