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疼痛。
麻明明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茬。
她告诉袁木夏,她娘家就在登云山下的麻沟村,村里有一大半人家姓麻,也是因为村里的山上适合种麻。
当地人管苴麻就叫麻,果实叫麻子,成熟收获以后是很好的休闲零食,也可以榨油,全身都能入药,杆上的纤维可以织麻布编麻鞋。
麻沟村土地稀薄,粮食产量低,村里每年有一半的生活费用靠麻子销售。
现在经济不发达,销售的主要渠道就是上交到供销社的收购站,价格很低。
所以村里人的生活都十分艰苦,村里的社员都羡慕农场职工的生活,姑娘都想嫁到农场来。
但是农场的职工找对象也很挑剔,除了实在找不下吃商品粮有有工作的农场职工,公社县城吃商品粮的工人,职工子女。
才会考虑农村姑娘。
麻沟村的姑娘嫁给农场职工,职工子弟的,加上她才两个人。
所以麻明明虽然嫁了个柳拐子邓步云,内心是十分自豪满足的。
尤其是听袁木夏说,可以用针灸按摩中药的方法,恢复一点视力,邓步云的腰腿脚腕疼也能经过治疗减轻。
疼痛感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阵疼似乎也慢了很多。
等到宫口终于开了十指,袁木夏,嘴巴都说困了。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外面的两个男人听着里面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都不紧张了,还聊起了闲天。
只有袁木夏最紧张。
嘴里说话,手没闲着,一会检查一次。
终于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喊邓步云将热水水端了进来,拿来剪刀,一瓶白酒。
苏沃野将东西都送到门槛处,邓步云就在屋里接着。
袁木夏用白酒给剪刀消毒。
让邓登云出去。
鼓励麻明明用力:
“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你要坚强,勇敢,用力。”
“使劲,再使劲。”
麻明明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五个弟弟妹妹,虽然看不到母亲生弟弟的妹妹的全过程,也都在屋里守着。
知道生产过程虽然疼痛,也是女人必经之路。
她努力的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拼命用力,实在疼的受不了,轻微喊两声。
很坚强。
第一胎宫口紧,愣是配合袁木夏的鼓励,只用了半个小时。
随着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孩子生出来了。
男孩。
终于轻松了,麻明明有暂短的迷糊。
袁木夏有点笨拙的,给光溜溜的血淋淋的孩子洗了洗,裹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被单。
邓步云激动地进了屋子,他从孩子哭声响起就往屋里走,孩子澡洗包好放在床上了才踏进门槛。
“恭喜你,母子平安。”
邓步云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吓了袁木夏一大跳。
好半天才将他拽起来,看他一时半会也挪不到床前,便将婴儿抱给他看。
邓步云眼泪都出来了。
他身体不好,上学比别的孩子迟了两年,还以为自己这个样子,父亲死后就同老母亲相依为命了,没想到不但娶了媳妇儿,还有了儿子。
他怕自己太过激动,伤了孩子,没敢接孩子自己抱,就看着抱在袁木夏怀中的婴儿的脸。
袁木夏将孩子放到麻明明身边,拉着她的手摸索熟睡的孩子,问:“家里有小米鸡蛋吗?给你弄点吃的。”
麻明明睁大眼睛:“我婆婆早就准备了鸡蛋小米,院子后面的笼子里还喂了两只乌鸡,我婆婆说孩子刚生下来,要弄点干草水,才能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
这个袁木夏倒不知道。
便按照麻明明的交代,去隔壁邓步云母亲的房间,找出捂的严严实实的鸡蛋小米,还有一只碗里放着的几段甘草。
将甘草泡在水里,弄了点甘草水,筷子蘸了点喂进孩子的嘴里。
又去厨房熬了小米粥,荷包了鸡蛋,放了红糖端过来。
孩子尿了,也拉出了肚子里的黑黑的东西。
长知识了。
麻明明也饿了,她也泼辣,没让袁木夏喂,自己坐起来,忍着疼,端着碗吃。
一口气吃完了一大碗。
躺下还伸手摸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