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小世子今晚只让奴婢混进潇湘院把药渣偷走!”
萍儿不是叶晚竹的陪嫁丫鬟,在王府也没多少熟人,王妃把她赶去观竹苑,她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过去干活。
伺候萧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世子有命,萍儿不敢不从!
“九千岁,奴婢真的,真的……”
还想说些什么,萍儿忽然感到脖颈上袭来一股大力,根本没有半分抗衡的可能,她便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萧延。
谢无咎不出声地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神情晦暗难明。
小花已经攥着拳头,愤怒地哼哼了起来。
等娘亲醒了,她一定要把萧延揍得连爬都爬不起来!
“王妃!”
屋中这时响起了陈嬷嬷欣喜的喊声!
——
叶晚竹睁开双眼的时候,先是感到一阵阵晕眩,紧接着,喉咙仿佛是被人用刀割开过一样,火辣辣地疼着。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脖子,却发现自己现在只有喘气的份。
“王妃?您怎么样?”
“娘亲你醒了?”
书画和小花的声音依次在耳边响起,屋中脚步声更多,叶晚竹眨了眨眼,感到世界渐渐清晰起来。
有人扶着她坐起身,又在背后垫好了枕头。
叶晚竹看着灯火通明,又人满为患的房间,一面回忆着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一面缓缓扫过屋中——
她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在这里看见了谢无咎?
“九千岁怎么来了?”
开口说话,叶晚竹险些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嘶哑,艰涩,好像被砂纸磨过,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不仅如此,说话牵动胸腔,叶晚竹又感到喉头漫上一阵腥甜。
谁这么暗算她?
叶晚竹眯了眯眼。
“无关人都下去吧。”谢无咎并未回答叶晚竹的问题,而是朝屋外摆了摆手。
丫鬟嬷嬷们很快离开,关上房门,书画立刻将叶晚竹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萍儿这会儿也被带到屋中,匍匐着跪在床边瑟瑟发抖。
范大夫捧着放药渣的布包坐在桌边,对着油灯,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仔细观察。
等书画的讲述到了尾声,她也从药渣里挑出了十几块黑漆漆的东西。
“这是木骨,有剧毒。”
深吸一口气,范大夫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王妃的药中有一味熟地黄,二者的形状和气味几乎都一模一样,混在一起很难被发觉。”
“木骨?”
一直安静抱臂站在一旁的谢无咎忽然疑惑出声。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味药。”
范大夫犹豫片刻,抬起头,眼底眸光闪烁。
“因为这种药材,只有南疆才有。”
又是南疆?
叶晚竹下意识地朝谢无咎看去,又正好和他目光相撞。
谢无咎的嘴角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隐风,去把萧延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