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不见,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他的样貌又更加英挺几分。
无论身后跟着千军万马,还是负责城内安全的骁骑营铁卫,他永远是那副表情。
也难怪京中那么多姑娘惦记着他。
偏偏……
身为兵马司,他从边关调回京城本就是负责城内所有进出事宜,出现在这里也属正常——只是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虽然不贴切,但以谢宴青官职和身份地位,寻常郡主甚至公主出京城,他不需要亲自到场,只要确保京中城防一应如常即可。
他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为她。
江映月先前坐在马车里向外掀了帘幕,遥遥望见他骑在马上英姿勃发,一时间便有些恍惚。
南祐帝的问题又在耳边回响:
“你当真不喜欢谢宴青么?他是南祐朝一等一的好儿郎。”
江映月微微叹了口气,她自问没有冲破世俗观念的勇气。
这世道对女子苛责,她的容貌又从小就无端惹来麻烦,同样的行为,她比旁人更容易惹来麻烦,她不想,也不愿。
若不是谢宴青太过直白,步步紧逼,或许她一早就心如止水了。
爱他,偏偏他骗过自己,耽误了八年青春岁月,又碍着叔嫂这重身份,她做不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恨他,一想起他那双眼睛凝着自己的神情,却也不能。
马车缓缓停下,马蹄声渐渐靠近,江映月听见他腰间玉佩流苏叮当作响,逐渐靠近自己,心知不能再躲,便掀开帘子。
“侯爷,我奉皇命去封地自省,还请侯爷行个方便。”
谢宴青的声音凑近了马车,他语气淡漠道,“郡主带出城的东西太多,安全起见,自是要检查一番。还请郡主稍等。”
听得他声音凑近,江映月放下帘幕,却是下一秒,他竟然跳上了马车,掀开门帘,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江映月未料他如此大胆,不由得浑身一震。
“侯爷,你这样,于礼不……”
说了多少次,如今他是御前大红人,一言一行多少眼睛盯着,怎能和自己这昔日的长嫂拉扯不清!
然而谢宴青偏偏像是失了理智,上前抓住她手腕,眼底一阵猩红,
“于礼不合?我若在乎,就不会去御前求娶,是你……舍弃我在先,如今你又要逃走!”
他越说,越发显得有些激动。
江映月试图抽出手来,却被他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靖平侯,请自重。”
她试图换回谢宴青的理智,可眼前男子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江映月脾气上来,挣扎得更用力了一些。
谢宴青看着她曼妙身姿在无意识的挣扎下被一身绫罗勾勒得更为明晰,一时间血脉偾张,将她抵在了车厢侧面。
江映月所乘的马车精致奢华,连窗子上的纱帘也是造价不菲用的香菱纱,阳光透过纱帘,再烈的日头都变得柔柔的,衬得她人比花娇,令人难以自持。
三年前那个夏夜的种种光景再次浮现眼前,眼前女子和那夜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柔媚入骨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让谢宴青喉头发紧。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念头充斥在他脑中——
“蔓蔓,三年前那晚,纵有酒后迷乱,你对我,也有感觉,对不对?”
江映月身子一僵。
她一个不备,谢宴青扯开了她的衣襟,“其实你心里有我,只是你太骄傲了,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折去你的傲骨。让你彻底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