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安听她娇声婉转,不觉放下了几分警惕。
虽如此,他仍有些戒备,透过黑暗凝视着身下看不见面孔的女子,“你不是想和离?怎么改主意了?”
江映月咬唇,轻笑一声,缓缓嗔怪道,
“我想做什么,还不是看你如何对待我?若是你好好待我,我怎会想着离开?你先前摸黑闯进来吓到了我,我当然反抗,你不安抚我,却将我这般绑起来,半点夫妻情趣也无,难道我随便什么人躺在床上都毫无芥蒂你便高兴了?”
江映月咬牙与他做戏,平素里声音清冷矜持,不为谢如安所喜,此刻她曲意逢迎,唬得对方心旌摇曳。
谢如安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些得意道,
“你早这般拿出做妻子的态度来,我也不至于今日才和你圆房。”
“是,都是我的错。”
是我错把禽兽当作人!
江映月压着心里恨意,轻声笑道,“还不去点了红烛?你不想看着我吗?”
她生怕谢如安起疑心,甚至不提要谢如安给自己松绑。
饶是她素来纤细柔嫩的手腕已经被磨得生疼,她也不开口。
听她语带娇羞,谢如安色欲熏心,便起身便解自己的衣服边去翻找蜡烛。
江映月趁机用牙齿咬开绑着手的腰带,将自己衣衫裹好,同时摸着黑凭记忆下了床,从房间另一侧想要逃出去。
蓦地火光一亮,谢如安点了蜡烛,刚要回床上,却见那上面空无一人,转头,江映月已经到了卧房门口,穿过长廊便是揽月居的外门了。
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被骗了,心头火起,扑上前要将她按在墙上就地正法。
江映月逃了两步,仍被他抓住,按在了地上,撞得生疼,来不及反应,又是一个耳光打得极重,一时间耳鸣不已。
回过神来,口腔内一阵腥甜,唇角有血流出。
此时揽月居门外传来了柳书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江映月一想到门外就是柳书,当即卯足了劲,趁着谢如安也被敲门声分心的当口,用力朝着两腿间那处一踢——
谢如安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滚到一旁,打破了深夜寂静。
江映月趁机打开了门,握住柳书的手,眼底羞愤难当,恨意深邃。
柳书见了江映月虽然裹紧了衣衫,可发丝凌乱唇角带血,心里也猜到几分,当即心头火起。
谢如安这般无耻!竟敢这样对小姐!
正好谢如安也爬起了身,他只觉两腿间阵阵剧痛,恼怒不已,冲上前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
“我信了你个小贱人的邪!老子碰你,是看得起你!你敢耍炸?”
也不顾柳书也在,只想着把江映月扯回房间。
柳书挡在江映月身前,从一旁抄起花瓶,砸到了谢如安头上!
谢如安应声倒下,同时王氏的惨叫声传来,江映月和柳书回头,见她倒在了地上。
原来王氏一早知道儿子盘算,就等着他功成身退回来,可方才谢如安大叫一声,王氏担心事情不妙,起床更衣,出来就看见柳书一个花瓶砸在了谢如安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