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谢宴青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十分生硬,“你前些日子刚染了风寒,今夜饮了酒,又在院子里吹风,那经得住这般折腾?”
这时,庄亦舟却从揽月居方向推着一架木质带轮的椅子走了过来。
“见过二位公子,我送大小姐回揽月居便是。”
说罢,把轮椅推到了江映月身侧,靠近她轻声劝道,“大小姐,我送你回房。”
江映月醉得虽然厉害,不过是手脚打漂不听使唤,脑子再糊涂,却是认得人的。看对方是庄亦舟,她这才觉得是可以相信的自家人。
一瞬放下了戒备,很是乖觉坐在了轮椅上。
“庄大哥,今晚怎么来了?”
她闺阁女儿时期,其实一直这般称呼庄亦舟,直到嫁了人,才为了避嫌改口。
庄亦舟示意柳书跟上,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取过准备好的软垫给江映月靠着,温声道,
“回大小姐,有好消息,老爷快马加鞭,明日一早过了关,兴许午后就能回来了。”
江映月一听当即精神振作起来。
“我想爹爹了!庄大哥,明日爹爹回京第一时间便陪我回家去看爹爹,好不好?”
庄亦舟压了压眼底里克制不住的宠溺和情意,尽可能让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好,都依大小姐的。”
眼见庄亦舟推着江映月回房,谢宴青和谢如安罕见地,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
那个庄亦舟实在是斯文人,做事又挑不出错来,想找个由头支走他也不行。
更何况,江映月信他!比信他们谢家兄弟二人要多得多。
只剩下兄弟二人,但以两人从前和现在的关系,都挤不出几分兄弟情义。
谢如安盯着谢宴青看了片刻,借故去照顾母亲,就率先离开了。
谢宴青看着这位兄长离去的背影,神情里有一丝带着审视的戒备。
这时长风从门外匆匆赶来,在谢宴青耳边说了两句话,似乎是有很紧急的事情。
江映月已然回房,谢宴青便不再停留,匆匆往春华阁方向去了。
而谢如安回到青云阁之后,便一直盯着窗外揽月居的动向。
王氏叫了水,一边擦身体一边抱怨江映月喝得烂醉如泥回家。
其实江映月没吃什么,吐的基本都是酒水。
王氏不体恤她不得已的饮酒,却一味抱怨酒气太重。
谢如安听着王氏的抱怨,也没往心里去。
终于见庄亦舟走出了揽月居大门,随后见那雅致的房间里灭了灯,便起身笑道,
“母亲,过了今夜,往后江氏便会乖顺了。”
说完,他走出青云阁,沿着小路朝揽月居走去。
这回,他一定要让江映月彻底做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