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福安离开,关正堂后背的冷汗也把他的衣服也濡湿了。
刘氏心疼女儿,抱着关筱竹呜呜地哭泣。
他听着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刘氏听了立刻和关正堂吵了起来,“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她如今变成这样,你难道没有责任?”
关正堂不欲和她争论,指着关筱竹说道:“你现在立刻马上,把这逆女给我送去静观寺!”
活了这么多年,当官也当了几年。
关正堂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想起福安临走前那冰冷的眼神,他腿肚子就打颤。
他心里烦闷至极,经此一遭,以后怕是仕途也就到头了。
刘氏自知无法挽回,只能搂着关筱竹流泪。
“你要是无法替筱竹出头,我就跟着她一起去寺里,好过在你眼前惹你心烦!”
他转身一个耳光抽在了刘氏脸上,“到现在你还和她一样执迷不悟,你们母女俩拿我的仕途,换了这种下场,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打刘氏嫁给关正堂,夫妻俩虽然不算举案齐眉,倒也相敬如宾。
这是成亲二十余载以来,关正堂第一次动手打了刘氏。
刘氏叫他打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关正堂拂袖转身,去了妾室方氏的梦云庭。
他这段时间,都不想再见到刘氏!
等到姜舒月知晓这件事的时候,那关筱竹已经被关正堂打包送上了去静观寺的马车。
关筱竹瞧着年纪已及笄,怕是正相看的时候吧。
贺云徽金口玉言,一杆子给人支到了寺里修行一年。
被皇帝斥责,又被责令修身养性,等她再回来时,怕是亲事也艰难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苏州刺史纵女欺压百姓已是不对,这惩罚也算不上太重。
倒是苏州的百姓们听闻了都很高兴。
又过了十日,贺云徽下令将尹宝林从州衙接了回来。
算着时间,也快要从苏州离开了。
“娘娘,您又放这么多冰鉴,”扶风走进屋内,一股凉气直激得她起鸡皮疙瘩,“您马上要来癸水了,不能受凉。”
说着就要动手去搬冰鉴。
姜舒月的伤口已经开始长肉,如今痒得不行。
前面的伤口还好,她能自己舒缓一下,后面的可就难了。
这几天都是让丫鬟们帮忙的。
“扶风,我伤口又痒了,你快来帮我。”她躺在榻上,手抓不到痒得地方,只能挠大腿转移注意力。
扶风一听伤口又痒了,连忙放下冰鉴,过去给她轻轻地抚着。
“哦对了,刚刚奴婢看到尹宝林娘娘回来了。”
姜舒月来了精神,睁开眼睛。
“她身体没事了?”
扶风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奴婢没看清,身形倒是看着胖了一些,想来应该是没事的。”
这么一算,尹宝林算是再州衙内呆了二十日。
尹宝林能回行宫,自然是高兴的。
一进了院子,就感觉行宫里的空气都比外面的香甜。
莲心没了上头的尹宝林和豆蔻作妖,这段时间在行宫里呆着可是舒心不少。
乍一看尹宝林回来了还有些恍然。
直到豆蔻重重地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奴婢给娘娘请安。”
“嗯,起来吧。”尹宝林绕过她,走进屋子里打量着。
手指还从桌面上抹了一把,没有看到意思灰尘,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