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针毡,但云栖晚眼里的坚定如同那燃烧的火焰。
“因为我想活着,我的师娘想让我活着。”
“如果不是你伙同老妖婆将我逼下疾风崖,我便不会遇到师娘,更不会拜入天辰山。”
“如果不是你在我体内种下了曼陀蛊,师娘更不会为了救我,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上。”
做错事,造下孽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不好好活着?
“所以真正该死的人是你,谷清崖。”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害死师姐,你这个丧门星……”
无视他的辱骂,云栖晚扬起手中的剑。
“师祖遗训,残杀同门者,当以命偿还,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至于师父师娘会如何处置我,二师兄会不会恨我,你都没有机会见证了。”
“九泉之下,还有数不清的冤魂正在等着你,你记得下去后一一给他们磕头赔罪。”
说话间,手中的剑朝浴舟的脖颈处挥去,千钧一发之际。
“小师妹,住手。”
剑柄被石子击偏,砍在了浴舟的肩头。
看着出现在金銮殿门口的谷清音和阮庭栀,以及他们手里挟持的许唯初和谢若木,云栖晚心沉了下来。
“二师兄,今日你不该来。”
看了浴舟肩上的伤一眼,谷清音才道。
“我必须来。”
在谷清音出现的那一刻,祈墨淮暗暗松了一口气,浴舟该死,可他不能死在阿云手里。
是以方才他虽然察觉到了偷袭的石子,但他并未阻止。
可若今日浴舟死了,无论是何结果,他都会陪她一同面对。
阮庭栀将谢若木往前推搡了几下。
“云栖晚,放了我师父,否则立刻我杀了她。”
谢若木死死咬住下唇,拼命地摇着头,可即便如此,云栖晚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她的死活?”
她和谢若木母女缘分已尽,比陌生人还不如,就算拿张戚正来威胁她,或许都比这么有用。
“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是……”
“阮庭栀,你要杀就杀,别废话。”
听到云栖晚的称呼,昭云身旁的阮妃瞳孔猛震。
“栀儿,你是栀儿?你真的还活着?”
阮庭栀看向阮妃时,眼里满是厌恶。
“是啊,我还活着,让阮妃失望了。”
“你……,我……,姑姑……”
阮妃本有一屋子的话要同阮庭栀说,可看到她眼里的憎恨时,一句也说不出来,栀儿竟然会如此恨她。
谢若木虽然早已料到云栖晚不会救她,但亲耳听到时,心底还是忍不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的女儿,不要她了。
没想到云栖晚拒绝得如此干脆,连装都不装一下,阮庭栀将谢若木丢在一旁,手中的匕首抵在许唯初的脖颈上。
“那她呢?云珩为了你,不惜提前催发体内的毒,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一尸两命吗?”
“初儿……”
“殿下。”许唯初先声夺人。
“生死有命,莫要让晚儿妹妹为难。”
阮妃不顾昭云帝的阻拦,走到阮庭栀面前,哀求道。
“栀儿,你若是有恨,有怨,尽管冲我来,只要你放了太子妃,我什么都依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见她如此护着许唯初,阮庭栀嘲讽。
“还真是昭云皇室最忠心的一条狗。”
阮妃脸色瞬间煞白。
“栀儿,你……”
“闭嘴。”阮庭栀径直看向云栖晚。
“许唯初,你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