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清风山,说实话,王伦不想去收,一是与回梁山的路径相反,二是上面那三个山大王人品不行还吃人,不可他的心。
于是乎,在他这边带走了桃花山的人马之后,他就下令直接返回水泊梁山,不往清风山去了。
因为相比于桃花山和二龙山,清风山的生存环境更为之恶劣,距离青州府城比较近不说,旁边还有青州官府的军寨清风寨在那里戳着,其知寨“小李广”花荣非常不好惹。
现在王伦带领的部队已经浩浩荡荡有上千人了,是很难隐秘行踪的,只能是尽量绕开这些官军驻扎的地方,避免和他们发生直接性的冲突。
又走了三日,已经出了青州地界,这边就该往济州府去了,由于这一路上相安无事,王伦就让闻焕章把那本“飞天蜈蚣”王道人所遗留下来的“雌雄龙虎剑”剑谱翻译成了通俗易懂版本,进行翻看。
王伦发现,这套雌雄龙虎剑剑法真是精妙绝伦,剑谱里面说相传是江西龙虎山传自于天师张道陵蜀中荡魔所传下来的剑法。
王伦在后世也习练过一些双剑剑术,但大多数这些双剑都是强身健体的套路,没有实战性,和这套剑法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
这套剑法,精妙得不像是凡人所创造的剑术,本质上是属于“参差剑法”。
什么叫做“参差剑”呢?就是双剑一长一短,长度有参差,并不齐整,长剑轻薄,主攻,短剑厚重,主防。
参差剑这种长配短,长剑作为主攻兵器,短剑可做匕首、暗器,但是前提是,你双手得玩得转。
想想传说中老顽童周伯通的双手互博术,短剑时刻给长剑做补,既要使用者熟练使用,时机判断恰当,又要攻守得当,最重要的是两柄剑长短不一样,所要使用的剑法也就是各不相同的,等于是两只手各用一套剑法,还得互相配合,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像是孙安的双剑,就都是两把剑长度差不多,不存在一长一短的情况,所以实际上还是双剑用的是一套剑法,而参差剑就不一样了。
难怪他“飞天蜈蚣”王道人能够凭借此剑术横行江湖。
作为一个武痴,王伦怎能忍住不练这剑法呢?
所以,王伦开始习练这雌雄龙虎剑剑法,再把这雌雄龙虎剑也给带在了身上,现在他就是“三剑流”剑客了。
这天夜里,王伦等人驻扎在济州府边界过夜时,突然就发生了件事情。
王伦原本还在习练这雌雄龙虎剑剑法,就在此时,“小霸王”周通火急火燎的奔跑过来,说是刚刚有十几个人偷着摸进了营地外的马棚,偷走了十几匹马,骑着就走了。
十几匹马,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众所周知,北宋是缺战马的,所以骑兵质量一直到北宋灭亡都追不上北方和西北的少数民族。
这十几匹马不仅值不少钱,而且还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可不能不管。
“小霸王”周通因为心疼,此刻显得面目狰狞,因为那十几匹马都是他从桃花山上带来的,是他一手喂养的,他本来就爱马,一下子马全丢了,还不抓心挠肝的。
“这些人往什么地方跑去了,速速去追。”
王伦询问道。
“哥哥,我不熟悉济州地理,但是他们骑着马往西北方跑去了。”
“小霸王”周通这么一说,王伦就知道了,这群人应该是往牛头山方向跑去了。
济州府就这么大,除了水泊梁山之外,都是平原地带,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
唯一有个例外就是这个牛头山,这个山头不大,也是在济州府范围内,正是这群人逃跑的方向。
这牛头山山形颇似牛头之状,原著里也出现过,是王江和董海两个强盗聚集喽啰,占据牛头山,假冒梁山好汉宋江、柴进等人,强抢民女。
李逵因此误会宋江,澄清真相后,李逵和燕青赶往牛头山,将王江、董海杀死。
这些人既然往牛头山跑去,那就证明了他们应该是在牛头山里藏身,王伦当即叫上周通,领着十几个人,都骑上马去追。
马匹现在也是水泊梁山的稀缺物资,现在整个山寨都凑不齐一百匹马,骑兵的组件还是遥遥无期的,所以绝不可以放弃任何一匹战马。
王伦一行人一路追着晓星残月,直往牛头山追去,路上果然发现,地上留下的那十几匹马的马蹄印正是通往牛头山的,看来他们真的没有追错。
到了那牛头山山下,一看,这牛头山上果然有人,能看见山上与火光,还有几道烟尘冲天。
“这牛头山上什么时候有了人占据了……”
王伦记得之前这牛头山属于无人占据区域,难不成就自己走了这点儿时间,牛头山就让人给占了?
王伦叫周通等人保持警惕上山,万一对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免不了要见血的。
但非常奇怪的是,直到他们登上了山顶,也没有发现有人阻拦。
而山顶上的情况则让他们震惊。
小小的牛头山山顶此时居然聚集了不下百余个面黄肌瘦的流民,点了三堆篝火,正在烤肉。
而不远处还有一些妇人,正在用磨薄的犁头给一匹死马开膛破肚,正扯出马肠子来。
从那地上一片浓烈的血腥来看,看来这些战马都遭了毒手了……
“啊!我的马啊!”
“小霸王”周通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随即愤怒的抓起绿沉枪,就要冲上去把这些宰了他马的人都给干掉。
而那些流民看到了这种情况,其中的不少青壮也瞬间站了起来,抓起锄头木棍,准备反抗。
“等等。”
王伦抓住了周通的枪杆,周通不解的问道,“寨主,十几匹马啊!等什么……”
“让你等等!”
王伦手一发力,便把周通手中的绿沉枪夺在了手中,随即看着那些以极其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的流民,仔细观察起来。
这些人是真正的流民,破衣烂衫,面黄肌瘦,手里连刀都没有,给马匹剥皮开膛用的都是犁头。
被抓住了,其中大部分年纪大是人甚至都没有力气跑,坐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少数几个孩子看见气势汹汹而来的王伦等几人,居然冲到火堆上那仍旧不熟的马肉旁边狠狠咬上两口,撕下两块肉来。
就好像是临死之前想要多吃两口肉似的。
“十几匹马,这么快就吃光了?”
王伦没有问责,而是询问了这一句。
“没有,只杀了三匹,剩下的都在林子里拴着。”
流民队伍之中突然站起一个人来,是个颇为高大的虬髯汉子,身姿挺拔,面对王伦,语气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