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乾殿内,烛火摇曳,映得龙案上的奏折堆叠如山。
弘元帝盯着手中的密报,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中透着几分病态。
密报上字迹潦草,透着几分急切,显然是锦衣卫连夜送回。
“陛下,西南锦衣卫急报。”
戴权躬身递上一封信,声音低沉,“太子殿下确实召见过大夫,但……”
“但什么?”
弘元帝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耐,目光如刀。
戴权硬着头皮道:“但那大夫三日前暴毙,死因蹊跷。至于侧妃的孕脉,也只有吴皇后派去的太医诊过。”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似怕触怒龙颜。
弘元帝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果然有诈。”
他猛地咳嗽起来,帕子上染了点点血迹,触目惊心。戴权慌忙上前:“陛下保重龙体!”
弘元帝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声音沙哑:“去查,吴皇后最近见过什么人。”
他的目光深邃,似要刺透这宫墙,抓住那隐藏的阴谋。
戴权领命退出,殿内重归寂静。
弘元帝靠在龙椅上,指尖摩挲着密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太子若真痊愈,他自然欣慰,可若这一切只是吴皇后的诡计……
他闭上眼,胸口一阵沉闷。
定国公府,夜色深沉,书房内烛火摇曳,月光透过窗棂,投下斑驳光影。
贾琮负手立于窗前,指尖轻轻叩击窗棂,发出低沉的声响。
窗外夜风掠过,卷起庭院落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国公爷。”
门外传来柳湘莲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肃杀。
“进来。”贾琮转身,目光沉静。
柳湘莲推门而入,一身夜行衣尚未换下,眉宇间透着几分冷峻。
他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刚探得消息,忠顺王半个时辰前秘密去了首辅府,密谈近一个时辰才离开。”
贾琮眸光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温体仁?”
他缓步走到书案前,目光深邃,“之前他与二皇子勾结的账还没算清,如今又攀上了忠顺王。”
柳湘莲沉声道:“属下本想靠近探听,但首辅府戒备森严,暗处还有高手潜伏,不敢打草惊蛇。”
贾琮点头,眼中寒光闪烁:“无妨。备马,去林府。”
他披上外袍,动作果断。
林府书房,夜深人静,檀香袅袅,驱散了室内的沉闷。
林如海披衣而起,听完贾琮所述,眉头紧皱:“温体仁城府极深,当年废太子一案,他便是幕后推手之一。如今与忠顺王勾结,必是冲着五日后的朝会而来。”
他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贾琮沉声道:“首辅是文官领袖,若他联合朝臣发难,即便陛下有意保我,朝堂上也会掀起波澜。”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温体仁的软肋,在何处?”
林如海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走,去见毕大人。”
他起身披上外袍,语气笃定,“朝堂之上,唯有毕自严的威望能与温体仁分庭抗礼。更何况,他素来清廉刚正,最厌恶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