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真以为本王的局这么简单?”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黑沉沉的城西仓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周瀚文忧心忡忡,低声道:“王爷,二皇子狡诈,不如先撤……”
水溶拂袖,语气森冷:“慌什么?本王正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远处仓库的轮廓,冷笑道:“太子与老二各怀鬼胎,都想借刀杀人,却不知……这把刀,握在本王手里!”
周瀚文仍不放心,低声道:“王爷,二皇子阴险,恐有后手……”
水溶抬手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无妨,本王早已在仓库四周埋下火雷,若他们敢轻举妄动……”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那就一起炸上天!”
子时,城西仓库外,雨势渐大,淅沥的雨声掩盖了马蹄与甲胄的碰撞声。
仓库四周堆满了废弃的木箱与破旧的盐袋,散发着潮湿的腐臭,阴风呼啸,透着几分诡秘与肃杀。
太子他率兵赶至城西仓库时,却发现二皇子的人马早已埋伏在暗处,弓弩手隐于仓库四周的阴影中,箭簇在雨中泛着寒光。
太子勒住战马,目光如刀,扫过仓库前的空地,忽而与二皇子对视。
二皇子一身月白锦袍,手中折扇轻摇,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眼中却透着冷酷的光芒。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花碰撞,杀机四伏。
就在此时,太子余光一瞥,猛然发现仓库角落的阴影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正是北静王水溶!
他身着玄色劲装,银质面具在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眼中透着阴鸷的杀意,似在冷眼旁观这场对峙。
二皇子显然也发现了水溶的存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大哥,北静王在此,快动手!”
太子怒喝:“老二,你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嘶哑,眼中透着深深的戒备,显然对二皇子的意图心存疑虑。
话音未落,暗处弓弦骤响。
“嗖!”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射太子胯下!
“呃啊——!”
太子痛吼一声,捂着大腿踉跄后退,鲜血瞬间浸透锦袍。
“殿下!”亲兵大乱,纷纷拔刀护主,长枪林立,围成铁桶般的阵型。
北静王瞳孔一缩,猛然意识到不对:“老二……这是要连本宫和太子一起杀?!”
二皇子厉喝:“放箭!北静王刺杀太子,格杀勿论!”
“嗖嗖嗖——”箭雨如蝗,倾泻而下,穿过雨幕,带着死亡的气息。
北静王纵身飞跃,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寒光,斩断数支箭矢,却仍无法完全避开。
周瀚文猛地扑向水溶,用身体挡住三支冷箭,胸膛瞬间被鲜血染红。
他踉跄倒地,咬牙喘息:“王爷……快走……!”
水溶脸色剧变,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他一把扶住周瀚文,却见对方气息渐弱,生机已逝。
水溶咬紧牙关,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猛地掷向仓库角落。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响起,仓库四周埋设的火药被瞬间引燃,烈焰冲天而起,气浪将太子、二皇子及其亲兵全部掀翻!
“啊——!”
太子被冲击波掀飞数丈,重重摔落在地,半边身子被灼伤,痛苦呻吟。
二皇子同样狼狈不堪,月白锦袍被烧得焦黑,脸上血迹斑斑。
北静王早已借机遁走,只留下一声冷笑在夜风中回荡:“二位殿下,慢慢玩吧!”
二皇子挣扎着爬起,怒吼:“追!绝不能让他跑了!”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火把如龙,金陵知府陈元礼率衙役赶到。
“住手!”
陈元礼厉声喝道,“太子殿下重伤,二殿下也伤势不轻,当务之急是救治!”
二皇子眼中阴鸷一闪,却不得不咬牙退让:“陈大人所言极是……”
陈元礼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指挥衙役:“快!护送太子、二殿下回府医治!”
远处,北静王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熊熊燃烧的仓库,映红了半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