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沉思片刻,目光深邃,最终点头:“可以,但务必隐晦。”
甄沐瑶继续书写,笔锋微顿,在信中写道。
“家姐孤身京城,恐有风雨,望伯爷照拂一二。另,近日天象有异,恐有贵人暗中拨弄,伯爷当谨慎行事。”
她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将信折好,封入信封,交给侍女,嘱咐道。
“连夜送往京城,交到定国公府。”
金陵城西,一处隐蔽宅院内,夜雨淅沥,芭蕉叶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
水溶站在紫檀案前,指尖轻叩桌案,银质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遮住了他的神色,唯有眼中透着雷霆般的杀机。
周瀚文站在一旁,低声道。
“王爷,已经安排好了。明日,金陵各大茶楼、酒肆,都会流传二皇子与盐商勾结的证据。”
水溶冷笑,声音森寒:“证据?”
周瀚文阴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恭敬递上。
“自然是伪造的,但足够以假乱真。”
水溶展开密信,信上赫然是二皇子的笔迹,内容详述他与盐商汪兆麟密谋,如何挑起太子与民间的矛盾,甚至提及“若太子失势,江南盐税可尽归二殿下”。
字迹逼真,印章清晰,足以乱真。
水溶满意地点头,声音低沉:“不错。二皇子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本王让他玩个够。”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的金陵城,眼中杀意凛然,声音低沉:“另外,再放一条消息出去。”
“王爷请吩咐。”
周瀚文躬身,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水溶冷笑,声音森寒:“就说……二皇子与北静王早有勾结,此次太子遇袭,是二皇子借刀杀人。”
周瀚文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震动,低声道:“王爷,这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水溶冷笑,声音森寒:“本王已是‘逆贼’,还怕多一条罪名?但二皇子不同,他若被怀疑与逆党勾结,弘元帝会怎么想?”
周瀚文恍然大悟,狞笑道:“王爷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金陵城内,流言如野火般蔓延,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无不充斥着对二皇子的指责。
“听说了吗?二皇子暗中勾结盐商,故意挑起太子与民间的矛盾!”
“真的假的?二殿下不是一直温文尔雅吗?”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说二皇子与北静王早有勾结,此次太子遇袭,是二皇子借刀杀人!”
流言如狂风,席卷金陵,百姓议论纷纷,盐商闭门不出,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二皇子府内,书房灯火通明,紫檀案上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映得墙上的山水画影影绰绰。
二皇子端坐案前,手中的书卷尚未翻开,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几分冷意。
沈先生匆匆走近,脸色凝重,低声道:“殿下,情况不妙。”
二皇子放下书卷,目光投向沈先生,声音低沉:“怎么了?”
沈先生低声道:“有人在散布谣言,说殿下与盐商勾结,故意陷害太子。更离谱的是,还有人说殿下与北静王早有勾结,太子遇袭是殿下借刀杀人。”
二皇子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北静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嘲讽,
“好一个水溶,本王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咬上来了。”
沈先生低声道:“殿下,现在怎么办?若流言传到陛下耳中……”
二皇子冷笑,声音低沉:“怕什么?本王自有对策。”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的金陵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声音低沉。
“传令下去,即刻抓捕北静王余党,尤其是那些与盐商有往来的。”
沈先生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会意,低声道:“殿下英明!此举可洗清流言,转移视线。”
二皇子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另外……给太子送一份‘大礼’。”
沈先生一愣,低声道:“殿下是指?”
二皇子淡淡道:“太子在江南逼死盐商的事,该让父皇知道了。”
京城,定国公府,夜色深沉,书房内烛火摇曳。
贾琮端坐案前,手中展开甄沐瑶的信,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几分思索。
他低声念道:“贵人暗中拨弄?”
映月端着一盏热茶进来,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问道:“爷,怎么了?”
贾琮摇摇头,声音低沉:“无事,你先下去吧。若无要事,不要让人靠近书房。”
映月低头应下,悄然退出书房,关门时带起一阵轻风,吹得烛火微微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