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礼心头一紧,连忙道:“殿下明鉴,此事臣也是刚刚得知,正欲派人查问……”
太子抬手打断,声音冷厉:“罢了,先进城再说。”
他的目光扫过陈元礼,带着几分不屑,似对这位知府的无能颇为失望。
金陵府衙内,灯火通明,鎏金铜鹤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映得大堂内的紫檀屏风影影绰绰。
宴席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丝竹之声婉转悠扬,气氛却透着几分凝重。
太子端坐主位,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华光,目光锐利,带着几分审视。
陈元礼及一众官员陪坐两侧,低头不敢直视,手中酒杯微微颤抖。
酒过三巡,太子放下酒杯,目光如刀,落在陈元礼身上,声音低沉。
“陈大人,北静王潜逃江南,可有线索?”
陈元礼面露难色,额头渗出细汗,低声道:“这……臣惭愧,尚未收到确切消息。”
太子眯起眼,声音更冷:“金陵乃江南重镇,北静王若藏身于此,知府大人竟一无所知?”
陈元礼连忙起身,躬身道:“殿下明鉴,臣确实派人四处查探,但北静王行踪诡秘,一时难以……”
太子冷哼一声,声音如刀:“无能!”
陈元礼不敢反驳,低头不语,额头的冷汗滑落,滴在青石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大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丝竹之声也显得刺耳,官员们低头屏息,不敢出声。
太子目光一转,话锋突变。
“明日本宫设宴,召金陵各大盐商前来问话,陈大人可要确保他们一个不少。”
陈元礼心头一震,连忙应道:“臣遵命!”
翌日,太子行辕内,厅堂灯火通明,宴席早已备好,珍馐美酒陈列满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然而,堂内却空荡荡的,宾客迟迟未至,只有几名侍卫肃立两侧,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太子端坐主位,脸色却阴沉如水,眼中怒火翻涌。
他的手指紧握椅扶,指节泛白,似在压抑胸中的怒意。
副将李元匆匆进来,低声道:“殿下,盐商们……一个都没来。”
太子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酒杯微微一颤,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声音如雷,带着滔天的怒意:“放肆!”
李元硬着头皮,继续道:“据回报,各家盐商皆称病告假,连汪家、程家这样的总商都……”
太子眼中怒火熊熊,声音冷厉:“好一个称病告假!这是要给本宫难堪?”
李元低头不敢接话,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他犹豫片刻,低声道:“殿下,盐商势大,若强行镇压,恐……”
他的声音未落,便被太子打断。
太子冷冷道:“传令下去,即刻查封金陵各大盐铺,凡抗命者,以谋逆论处!”
李元心头一震,低头应道:“遵命!”
与此同时,金陵城一处僻静的宅院内,灯火昏暗,青砖墙上映着幢幢人影。
二皇子端坐于紫檀案前,锦袍素雅,手中捧着一盏清茶,嘴角勾着一抹从容的笑意。
堂下,汪兆麟、程万金等几名盐商巨头拱手而立,神色恭敬却透着几分试探。
汪兆麟低声道:“殿下体恤商艰,我等感激不尽。只是太子殿下若强行查封盐铺,恐怕……”
二皇子轻笑,声音温和而充满蛊惑:“汪老板不必担忧。太子查封的只是明面上的铺子,你们的私盐生意,不还在暗处吗?”
程万金脸色一变,低声道:“可若太子一意孤行,闹到陛下那里……”
二皇子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所以,本宫需要你们帮个忙。”
汪兆麟与程万金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汪兆麟试探道:“殿下请讲。”
二皇子放下茶盏,目光深邃,声音低沉如水:“明日,你们派人散播消息,就说太子此行名为捉拿北静王,实则是奉密旨清查江南盐税,追缴十年亏空。”
程万金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震动:“这……若消息传开,江南各府盐商必然震动!”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正是要他们震动。”
汪兆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声道:“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