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浑身发抖,重重磕头,额上顿时见血:“父皇!儿臣冤枉!这定是有人栽赃!”
他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惊恐,脑中乱作一团。
突然,他似抓住救命稻草,猛地抬头,颤声道:“父皇!儿臣断不敢与逆党勾结!这事……这事定是二皇子所为!他素来与儿臣不睦,定是他伪造腰牌,陷害儿臣!”
弘元帝目光一凝,眼中寒光更盛,冷冷道:“二皇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承儿,你这推脱的本事,倒是一流。”
太子急得满脸涨红,叩首道:“父皇明察!二皇子近来暗中结交朝臣,笼络人心,儿臣曾听闻他与北城某些旧部有往来!这腰牌、信笺,定是他派人伪造,欲借父皇之手除掉儿臣!”
弘元帝冷笑,目光如刀:“你倒是会攀咬。”
他一步逼近,声音如雷:“那你再告诉朕,今日去贾府提亲,又是何居心?拉拢贾琮,收买军方,你是想造反吗?”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烛火乱颤:“朕看你是忘了北静王的下场!”
“砰!”
太子连连叩首,血迹染红了青石地面:“父皇!儿臣绝无二心!贾府之事,只是……只是仰慕元春贤德,绝无他意!至于二皇子,儿臣句句真言,求父皇彻查!”
他脑中一片混乱,暗道:“定是老二!除了他,谁还能如此算计我?”
“够了!”
弘元帝拂袖转身,冷冷道:“即日起,东宫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承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太子瘫跪在地,嘴唇颤抖,却不敢再辩。
戴权上前,低声道:“殿下,请。”
太子踉跄起身,步履虚浮,被禁军带出殿外。
夜风吹过,御乾殿内只剩弘元帝一人,他低头看向散落的密信,喃喃道:“是谁……在搅这池水?”
天色微亮,二皇子府的书房内,烛火已燃尽,只余一缕青烟袅袅。
二皇子身着暗紫锦袍,手持毛笔,正在临摹一幅《兰亭序》,笔锋遒劲,气度从容。
沈先生匆匆入内,低声道:“殿下,太子被禁足了!”
二皇子笔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片,宛如乌云压顶。
他缓缓放下笔,唇角微扬,轻笑道:“禁足?看来父皇还是心软了。”
他起身,踱至窗前,晨曦初现,远处皇宫的飞檐若隐若现。
沈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低声道:“要不要趁机再推一把?东宫如今人心惶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不急。”
二皇子摆手,目光深邃:“火候刚好,再添柴,怕是要烧过头。”
他指尖轻叩窗棂,语气悠然:“太子禁足,朝中风向已变。现在,咱们只需盯着贾府,看贾琮如何应对。”
沈先生点头,试探道:“殿下,贾琮今日当众驳了太子面子,怕是已成东宫眼中钉。咱们可要拉拢他?”
二皇子冷笑:“拉拢?贾琮那小子,滑得像条泥鳅,哪那么容易上钩?”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他既敢硬刚太子,说明他有底气。神机营的火器,怕是已成气候了。”
他转身,目光落在书案上一封未启的密函,沉声道:“传话下去,今日早朝,咱们的人只管冷眼旁观。太子的事,父皇自会处置。”
他顿了顿,低笑:“至于贾琮……让他先与东宫斗着,咱们坐收渔利。”
沈先生会意,躬身退下。
二皇子独自立于窗前,晨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暗道:“皇兄啊皇兄,你这步棋,走得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