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我感觉好多了，不用上药。”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你是要杀我吗？”

“魔渊城外杀人是犯法的。”

听到这句话，年轻人稍稍放松：“山高路远，我欠你一命，这个人情我会报的。”

“你得为过去的债务负责，”苏醒沉吟道，“那就自杀吧。”

年轻人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我是杀手，我可以白给你解决一个麻烦。”他试图谈判，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好啊，”苏醒点头，“那就帮我杀了你。”

年轻人彻底懵了：“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我死？”

“因为你闯入我的房间，还把地板弄脏了。”苏醒理所当然地说，“如果在魔渊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交代在这了。”

“魔渊城？”年轻人激动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不可能，这破地方每年就给一个人洗脱罪名，你这么年轻不可能”

他突然放弃了挣扎：“算了，你动手吧。”

年轻人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脖子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颤抖，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等了很久，那把刀始终没有动。

“怎么，还在犹豫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我说过了，魔渊城外杀人是犯法的。”

“那你放我走！”年轻人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放。”

“这是非法拘禁！”年轻人突然来了精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按照玄阁律令，要判三年，严重的判五到八年！”

“你多大？”

“十七岁！我还是未成年，你拘禁我罪加一等！”

“那你走呗。”

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步挪向房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锥心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至全身。冷汗浸透了衣衫，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这间看似普通的住宅，给他的压迫感竟比秩序司的监牢还要强烈数倍。墙上挂着的装饰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将他吞噬。少年不敢多想，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门外似乎没有追兵的踪迹。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左右张望。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才缓缓迈出脚步。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大力猛地扯住他的衣领。少年被拽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回了房间。若是在全盛时期，他定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但此刻浑身是伤的他，连站稳都费劲。

抬头望去，那张稚嫩的面孔映入眼帘。苏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咔嗒”一声，苏醒关上房门。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我哪里会束缚你的想法，你刚才也确实离开过这个房间，所以这不算非法拘禁。”

少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剧烈起伏。这短短半个时辰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崩溃了多少次。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此刻在他眼中比恶鬼还要可怕。

“随便坐。”苏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目光在少年身上游移，“你伤得不轻，最好别乱动。对了，记得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我不喜欢脏乱。”

少年呆立原地，一时不知该先处理伤口还是清理地板。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个个暗红的圆点。

苏醒收起药箱，靠在旁边的椅子中，陷入沉思。他注意到每当少年情绪波动剧烈时，都会有淡灰色的能量升腾而起，融入他脑海中的画卷。那幅画卷上的星纹杖，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