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渐渐减弱,焦尸拖着几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走了回来。那些人还没死透,微弱的呻吟声和血迹在地板上蜿蜒,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焦尸犹豫地看了宓溪一眼,眼中似乎染上了感激。最终,它还是带着“猎物”回到了605号房。
房间里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宓溪站在门外,轻声说道:“虽然你惩罚了坏人,但我不能让你继续在这里害人。”
她迅速出手,点击焦尸头顶的命数线。灵气在她手中凝聚,形成一道锋利的光刃。
区区100点血量很快见底,焦尸的身体开始崩解。它最后看了宓溪一眼,眼中似乎带着解脱。下一刻,它化作一堆纸灰散落在地。
铁刀躺在血泊中,用满是鲜血的脸死死盯着宓溪,眼中充满恐惧。他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宓溪拿出手机,拨通了911。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听到她平静的叙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当地警察和酒店经理赶到时,都被605号房的场景震惊了。房间里血迹斑斑,几具残破的尸体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这是”酒店经理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放心,厉鬼已经消失了。”宓溪平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
警察队长皱眉打量着房间里的狼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宓溪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地上那堆纸灰。她心中清楚,有些事一旦揭开,或许会引发更大的波澜,所以此刻选择让它成为永恒的谜团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随着夜色愈发深沉,605 号房间逐渐恢复了平静。
宓溪靠在墙边,看着地上那一堆灰烬,心中五味杂陈。
她只是想来玉洲城寻找母亲,却不料刚下飞机就遇到了人贩子的跟踪。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场景,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机场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就已经锁定了她。
“这些人从机场就开始盯梢了。”宓溪看向警察,声音平静得有些不真实,“他们很专业,轮换跟踪,如果不是我经常出差,可能都发现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躺在地上那些伤痕累累的人贩子。其中一个人的脸部严重烧伤,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酒店的铁虎是他们的内应,我被追到六楼时,只有这间房有动静,就敲了门。”
警察仔细记录着她的话,笔尖在本子上沙沙作响。宓溪继续说道:“然后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冲出来,把他们都打倒了。那个身影像是燃烧的火焰,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受伤的人贩子偶尔发出的呻吟声。警察和酒店经理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不可能”经理喃喃自语,“那个厉鬼从来只伤人,从未救过人”
韦队长皱着眉头,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警棍。那个让他们头疼不已的焦尸厉鬼,竟然会主动救人?这种事情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铁虎这个混账东西!”酒店经理突然爆发,脸涨得通红,“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整天鬼鬼祟祟的!韦队长,你可要替我们作证啊,我向你保证这家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韦队长抬手制止了经理的话,转向宓溪:“那个厉鬼呢?”
“消失了。”宓溪指了指地上的灰烬,语气依旧平静,“或者说,被消灭了。毕竟它本来就是死物,不属于这个世界。”
韦队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面前这个年轻女人说话轻描淡写,但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个厉鬼连他们请来的大师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但看着地上那堆仍在微微发烫的灰烬,他选择了沉默。能解决掉这样一个厉鬼的人,显然不是普通角色。
“送医院。”韦队长对手下示意,“给这位小姐做个详细笔录。”
几个警察上前,开始处理现场。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进来,将受伤的人贩子一个个抬走。
等警察带着人贩子离开后,酒店经理犹豫了一下,凑到宓溪身边。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压得很低:“宓小姐,你最好尽快离开。”
“经理,你这是想赖账?”宓溪扯了扯嘴角,“刚才在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后,你可是亲口答应免我住宿费的,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不是这个意思。”经理左右张望,确保没人注意这边,声音更低了,“那些人贩子背后有组织,他们的老大叫冯先生,在玉洲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他手下四大护法中的辉林专门负责人口买卖,手段极其残忍。这些人心狠手辣,不会放过你的。”
宓溪沉默片刻,望向窗外的夜色。 “多谢提醒,但我不会走。”
她还没见到母亲,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二十年了,她找了整整二十年。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每次以为有了线索,却又是一场空。
经理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宓溪站在窗边,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本想低调行事,却不料第一天就惹上了这样的麻烦。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辉林。”
宓溪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最后删除了它。她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古朴的玉佩。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与此同时,医院的走廊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缓步而行。他手持镶嵌着红宝石的绅士手杖,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与威严。
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看到他,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像是死神的丧钟。
病房里,铁刀看到来人,顿时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辉林大人!一定要替我们讨回这笔血债!那个女人,她”
“闭嘴。”辉林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他站在病床前,目光如刀般锋利:“告诉我,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铁刀缩了缩脖子,声音颤抖:“是是一个叫宓溪的女人。但不只是她,还有那个厉鬼”
“厉鬼?”辉林来了兴趣,“继续说。”
“那个女人,她好像能控制厉鬼!”铁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那个焦尸厉鬼突然出现,但它没有伤害那个女人,反而帮她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