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周琴充耳不闻这些流言蜚语。在这都城,想要活得滋润,就得学会在明与暗之间周旋。她深谙此道,也正是因此,才能在广恩伯府站稳脚跟。
马车重新停在醉月楼门前,周琴掀开车帘,目光落在二楼的雅间。果然,闲王还在那里,正倚在窗边望着街景,手中的酒杯已经换成了茶盏。
魏满福见周琴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夫人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没有。”周琴淡淡一笑,“本夫人是来赴约的。”
“赴约?”魏满福一头雾水。
周琴不再解释,径直上了楼。推开雅间的门,闲王果然还在,只是身边已经没了白三的身影。
“怎么,王爷这是在等我?”周琴轻笑着问道。
闲王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本王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回来。”
“王爷既然留在这里,想必是有话要说。”周琴在他对面坐下,“不知王爷想说什么?”
“你很聪明。”闲王突然说道,“但聪明人往往死得更快。”
“是么?”周琴不以为意,“那王爷觉得,本夫人会怎么死?”
闲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这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
“不,本王只是在提醒你。”闲王放下茶盏,“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周琴眯起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这段时间,闲王频繁出入广恩伯府,表面上是为了拜访,实则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多谢王爷提醒。”周琴站起身,“不过本夫人向来独来独往,不需要别人操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闲王一人在雅间。走出醉月楼,周琴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周琴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窗外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夫人”杜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周琴眉头紧锁的模样,战战兢兢地开口,“却被店铺的事搞得心神不宁?”
周琴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阴沉的天色上。这天气,倒是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无二。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秀州府那边的消息,怎么还没到?”
杜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轻快了几分:“夫人是想几位少爷小姐了吧?依老奴算,消息也该到了。”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这是刚到的。”
周琴接过信笺,指尖微颤。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信纸。读完后,她的神色稍稍放松,但眉间的忧虑却未完全散去。
“派人去查查玉泉酒坊的底细。”她忽然开口,“人脉、势力,所有能查到的都要查。”
“这”杜嬷嬷迟疑道,“王爷不是和夫人一起去过吗?若是查探,让王爷出面岂不是更方便?”
周琴眸光一冷:“那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深沉。我们的事,能瞒则瞒。”她顿了顿,“去请苗丰来用膳,我自有安排。”
杜嬷嬷这才想起苗丰许久未来,连忙应声去办。
此时的闲王正在梅香阁里寻欢作乐。他方才被周琴气得不轻,还责罚了随从白三,一肚子郁闷无处发泄,索性大白天就闯进了梅香阁。
“王爷,这可是您第三碗了”白三看着闲王又要倒酒,忍不住提醒。
“闭嘴!”闲王重重放下酒碗,“本王今日就要喝个痛快!那陈家女人,真当本王好欺负不成?”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高声道:“丞相府大小姐来了!”
闲王眉头一皱,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