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志等同窗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苗丰又道:“诸位可还记得,孟文素来善于卖弄学问?”
众人点头称是。
“那些诗词,皆出自我手。”苗丰语出惊人。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田天志难以置信地看向孟文:“钱兄,此言当真?”
孟文面如土色,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苗丰不紧不慢道:“我在每首诗中都留有暗线,只需对照《诗经》便知真伪。”
田天志立即命人取来孟文的诗作。苗丰一一解说,众人无不叹服。
田秀才面色铁青,死死盯着孟文:“你还有何话说?”
孟文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苗丰嗤笑道:“他连《诗经》都背不全,又怎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田秀才如遭雷击,踉跄后退。田天志愤然道:“败类!有辱斯文!”
陆明远及时喝止:“肃静!”他目光如刀,直指孟文:“还不从实招来?”
孟文浑身发抖,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苗氏见状,扑通跪倒在地:“大人,都是民妇的主意啊!”她又转向苗丰,连连叩头:“阿丰,看在姑姑照顾你们母子的份上,求你饶了我儿子吧!”
苗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冷笑道:“照顾?你是说为了我阿爹的房产,逼死我阿娘那种照顾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有人窃窃私语:“这苗氏竟如此狠毒?”
苗氏强忍着眼中的恨意,假意哭泣道:“我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啊!你阿娘的身份见不得人”
话音未落,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堂外响起:“本官倒要听听,我妹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韦正龙一身钦差服饰,大步走进公堂。陆明远慌忙行礼:“下官参见钦差大人!”
韦正龙挥了挥手,在一旁坐下:“谢县令继续审案,本官只是旁听。”他冷冷看向苗氏:“说吧,我妹妹是什么身份?”
苗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韦正龙冷笑道:“你不说,那本官来问你!我妹妹是你大嫂,你大哥临终将他们母子托付给你,并给了你几十两银子,你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苗氏面如死灰,额头冷汗直冒。
韦正龙继续道:“让他们住柴房?睡木板?吃残羹冷炙?还在欠债时意图谋算你大哥留给他们母子的房屋田地,逼死自己的大嫂,是也不是!”
“天啊!这也太不像话了!”围观百姓纷纷指责。
那些跟来给孟文母子撑腰的村民面面相觑,心中惶恐。他们虽知苗丰母子在孟家日子不好过,却从未多管闲事。谁能想到苗丰竟有这等背景?
苗氏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使劲儿磕头:“我知错了!阿丰,看在我们姑侄一场的份上,你饶我一次吧!我以后一定改,我一定改!”
韦正龙拉住欲言又止的苗丰,冷声道:“这是我韦家和孟家的仇,你还插不上话!”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苗氏最后的希望。她瘫坐在地,目光呆滞,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这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