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周琴蹲在田边,目光专注地打量着新发的嫩芽。阳光洒落,泥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轻轻抚摸着一株小辣椒,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咋啦?想开了?准备下地了?”王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周琴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有心无力,我就是看看,怎么感觉它都没咋变化呢?”
王氏无语地摇摇头:“你种金子啦?值得你这么盯着?”
“要是种金子就好了。”周琴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铜锣声突然从村口传来。
她猛地站起身,与王氏对视一眼:“走!去看看咋回事!”
二人快步朝村口赶去,半路上看到一队官兵迎面而来。他们手持长矛,神色肃穆,直接把赶过来的村民吓得不知所措。两个敲锣的老人紧紧挨在一起,瑟瑟发抖。
周琴深吸一口气,率先上前行礼:“见过官爷!”
队伍停了下来,马车里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周琴,别来无恙啊!”
“徐大人!”周琴惊讶片刻,旋即喜上眉梢,“您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陈冬下了马车,低声问道:“黄大人可还安好?”
周琴微微颔首:“在呢!我让他们住家里,自己搬去跟婆婆住,这段时间都是阿丰在照顾黄大人。”
“委屈你了!”陈冬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周琴家走去。
村民们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白氏给周琴使了个眼色,周琴会意,大方地解释道:“阿娘,徐大人是京城的大官,他们来是要接在我家养伤的钦差大人。您不是奇怪我这段时间怎么住老宅去了?就是因为家里住着钦差大人,我也是为了避讳才不得不天天两边跑。”
白氏惊得目瞪口呆:“钦差大人一直住在你家?就他一个?”
周琴摇头:“那倒没有,还有一个钦差大人的亲信,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钦差大人,我就是白天回去干活,掩人耳目。”
韩氏见状,连忙打圆场:“钦差大人选择留在咱们村子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周氏不能泄密,又要避讳,这么做已经很好了,大家别乱猜乱想。”
村里其他人默默点头,神色各异。周琴又补充道:“徐大人都来了,我说也没什么,钦差大人是受了重伤逃到我家的,这段日子一直在养伤,因为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生怕给咱们村子招祸,所以我也不得不帮钦差大人掩护。”
村民们听罢,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几个老婆子后怕地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幸好你没露馅,不然事情传出去不仅钦差大人有危险,咱们这些人估计都凶多吉少。”
周琴匆匆交代白氏带大家回作坊干活,自己则赶回家中。一进院子,她就看到满院子的士兵,陈冬正和韦正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低声交谈。
“皇上已经知道秀州府的事情了,洛河决堤,科举舞弊,行刺钦差,不管是哪一件都让皇上震怒不已,不过皇上并未听信片面之言,所以这次微服私访,也来衢州了。”陈冬的话让周琴脚步一顿。
陈冬看向她,朝她招招手:“既然周琴都听见了,一事不劳二主,皇上微服私访就暂时住在你家,可行?”
周琴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心中翻江倒海,既惶恐又忐忑。
“我我皇上住我家?”周琴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陈冬见状,语气柔和了些:“周琴不必惊慌,皇上此行是为了亲自了解民情,你只需如常照料即可。”
周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臣女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圣恩。”
夜幕降临,一行人悄然而至。周琴恭敬地将他们迎进屋内,心跳如鼓。皇上看起来很是平和,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子。他笑着对周琴说:“有劳周琴了,我们会尽快离开的。”
周琴连忙摆手:“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效劳是臣女的福分。”
周琴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双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皇帝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周琴,你这厨艺着实不错。不知可有什么拿手好菜?”
周琴感激地看了眼皇帝,仿佛找到了主场:“回公子,民妇略通些粤菜。不知公子可曾尝过白切鸡?”
皇帝摇了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周琴顿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讲起白切鸡的做法。她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鸡肉的鲜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