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机有六个前进档,两个倒档。转弯要用小把,左转右把,右转左把。”刘大哥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刚开始要多练习,熟能生巧。”
林守平看得入神,手指不自觉地跟着刘大哥的动作移动。以前在工地上见过耕地机,但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开。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一定要抓住。
很快,林守平就掌握了基本操作。刘大哥让他试着开到机耕道上练习。坐在驾驶位上,林守平的手有些发抖,但眼神坚定。
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耕地机缓缓向前移动。林守平小心翼翼地控制方向,生怕出什么差错。刘大哥站在一旁,不时出声提醒。
“别紧张,慢慢来。”刘大哥的声音很平静,“刚开始都这样,多练习就好了。”
林守平深吸一口气,渐渐放松下来。耕地机在机耕道上平稳前行,激起阵阵尘土。路边的庄稼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刘秋莲和刘大嫂正好在水沟边洗芋头杆,看到林守平开着耕地机经过。
“看,守平学得真快。”刘秋莲眼里闪着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刘大嫂一边洗着芋头杆,一边笑着说:“是啊,真好,有出息。你们这次回来,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刘秋莲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家里人对守平的看法在慢慢改变。想起刚结婚时,娘家人对守平还有些不满意,现在却都夸他能干了。
水沟边几个村妇一边洗衣服一边打量着姑嫂俩,脸上都带着善意的笑容。
“秋莲啊,你在婆家过得怎么样?”马婶子一边搓衣服一边问。
“挺好的,守平在工地上干活,我在附近的小店帮工。”刘秋莲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张婶也跟着说,“年轻人有志气就行。你看你大哥,这些年靠着耕地机,日子过得多红火。”
背着洗好的芋头杆往回走,刘秋莲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守平时的样子。那时的他,还是个愣愣的青年,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如今的林守平虽然还是话不多,但眼神里多了坚定和希望。
“秋莲,”刘大嫂突然开口,“你大哥说,等守平学会了开耕地机,就让他也跟着干。”
刘秋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嗯,你大哥说了,一家人就要互相帮衬。”刘大嫂笑着说,“再说,多个人手也能多接些活。”
回到院子,阳光正好。刘母在灶房忙活,两个小侄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灶台上的锅里飘出阵阵香味,是刘秋莲最爱吃的红烧肉。
“莲儿,快去叫你大哥他们回来吃饭。”刘母的声音从灶房传出。
刘秋莲放下芋头杆,往机耕道方向走去。远处传来耕地机的轰鸣声,她知道,那是属于他们的希望。
她望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即便日子过得再苦,她也从未后悔嫁给林守平。这一世重来,更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田野间,林守平正跟在刘大哥身后学习耕地。他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浸透,却丝毫不显疲态。阳光下,那张认真的侧脸格外耀眼。
“手要这样握,”刘大哥耐心指导着,“力道要均匀,不能太急。”
林守平点头应声,专注地看着刘大哥的示范动作。他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却依然坚持着每一个动作要领。
“这个档位要注意,”刘大哥指着操纵杆说道,“转弯时速度要放慢。”
不一会儿工夫,林守平就能熟练地操控耕地机了。看着他那股子钻劲,刘大哥不禁点头称赞:“小伙子学东西就是快。”不多久,林守平就开得有模有样了。
“大哥,我和秋莲下午回去,改天我再过来学。”
院子里,刘母和刘大嫂正忙着准备东西。新鲜的西瓜和香瓜堆得高高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刘大嫂还特意摘了一篮子葡萄,紫黑发亮的果实挂满枝头。
“莲儿,”刘母提着一个竹篮走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篮子里装满了各种自制的美食,水豆豉、豆腐乳、腌制的酸菜,还有新鲜的水芋。刘母一样样介绍着:“这些都是你大嫂和我忙活了好几天做的。”
刘秋莲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不禁有些发愁:“妈,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带回去啊?”
“你这孩子,”刘母嗔怪道,“自行车能驮这么多,你大哥每次去泰和都能带二三百斤呢。”
“妈,”林守平擦着手上的汗走过来,“等我们把房子修好了,一定来接您和爸多住几天。”
刘母眼睛一亮,随即又摆摆手:“哪能住很久,你爸还要给人看病,嫂子独自照顾双胞胎累死了。”
“妈,”刘秋莲拉着母亲的手,“您就答应吧,到时候我亲自下厨给您做好吃的。”
刘母笑着点头:“好好好,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和你爹一定去住几天。”
临别时,刘父站在院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莲儿啊,别总欺负守平。”
“爸,”林守平连忙解释,“莲儿对我可好了。”
刘秋莲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看着父母和大哥大嫂的身影,她心中满是不舍。
回程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林守平一边卖力蹬着车,一边和刘秋莲讨论明年种地的事。
“明年我们多种些甜黍,”林守平说着,“再种点蔬菜。”
刘秋莲靠在他背上,感受着他结实的后背:“你想种什么我都支持。”
到了青柳湾下,林守平停下来休息。他拍开一个香瓜,甜美的香气顿时四溢。两人分着吃完,又继续赶路。
“要不换我骑会儿?”刘秋莲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心疼。
最后两人换了位置,林守平这才体会到坐在后座的不适。颠簸的路面让他直叫苦,腰酸背痛的感觉让他直呼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