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有些惊愕。
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张与傅斯年十分相似的脸,只是五官没有傅斯年那么深刻锐利,反倒多了几分温润悲悯的气质。
见她没动,男人并未收回手,不疾不徐,声音清润。
“拿着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哭花了就太可惜了。”
“呃谢谢”
沈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手里接过方帕。
她刚想要询问男人叫什么,恰巧电梯门正好开了。
男人已经跨步走出轿厢,身后还紧跟着一身秘书打扮的中年男人。
瞧着似乎来头不小。
沈宁垂眼看向手里的方帕,一股淡淡檀香萦绕在鼻尖,令她情绪缓解不少。
方帕角边用丝线绣着一个花体字母“z”。
想必是那男人姓氏的开头字母。
沈宁盯着方帕苦笑出声。
没想到最后给了自己一丝慰藉的,不是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陌生男人。
——
自沈宁走后,包厢内重新恢复了热络的气氛。
对于沈宁的离开,傅斯年只是小小意外了一下,很快便不再放心上。
他知道沈宁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知道她心里不舒服,耍耍小脾气,他没打算计较。
就跟之前他们吵架冷战后一样,最后她总是能哄好自己,再回到他身边。
这一次也不例外。
“斯年哥,喝点酒吧。”
李斐白的声音唤回了他神游的思绪。
“听说他们这自酿的酒一绝啊,咱们尝尝。”
李斐白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酒瓶,笑着先给他斟了一杯。
深红的葡萄酒如血一般灌入玻璃高脚杯。
傅斯年双眼微微睁大,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成拳。
耳边砰地响起一声枪响!
面前洁白的大理石桌面被对面女人身上猩红血色染透,交杂着阵阵葡萄酒香气。
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面容与他相似的男孩,静静凝视自己。
傅斯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斯年——!”
江婉婷的喊声将他的意识唤回。
“我没事。”
傅斯年回过神,身侧除了一脸担心的江婉婷,哪里还有男孩的身影。
手边的高脚杯碎了一地,李斐白手里的红葡萄酒也让服务生拿走了。
江婉婷替他擦着额上的冷汗,有些责备地看向李斐白。
“斐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斯年他不能喝红葡萄酒”
“我明明定的白葡萄酒,也不知那蠢货怎么拿成红葡萄酒了。”
李斐白也是一肚子气,刚才质问服务生,他也吱吱呜呜说不明白。
只说有人特地嘱咐他,将白葡萄酒换成红葡萄酒。
秦昭跟傅斯年玩的时间最长。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神色有些不自然。
“难道是他”
一旁的江婉婷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发白。
“不可能。”
傅斯年松开领口,重新恢复成冷静神色。
“傅斯宇,他早就在当年的那场车祸里死了。”
“傅斯宇是”
比他们小几岁的李斐白疑惑地看向秦昭。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未等秦昭解释,傅斯年缓缓开了口,眸色多了几分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