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瑞的孙子?”
秦世忠有些惊讶,仔细盯着远处少年看了一眼,“那他岂不就是苏南乔的未婚夫?”
听到“苏南乔的未婚夫”这几个字,周边的护卫和家丁,看着远处林策的眼里,都不禁透出一丝羡慕。
与此同时,街道对面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一个豆蔻年纪的少女,用清脆的声音,低声道:“公子,镇国公出来了,你还不去吗?”
这少女扎着一双羊角辫,用一只雪白嫩手揭开车窗帘的一角,只露出一点空隙,恰好能用一只眼睛从这里看到外面。
那只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秦世忠等人的动态,灵光闪动。
“还不到时候。”
马车前边坐着的少年,靠着车厢,双手交叉在胸前,微闭着双眼,轻声回道。
秦世忠打量着林策,问身旁护卫:“林家与朝堂多位大臣有旧,更和礼部尚书苏璋定下婚约,这林策来到汴京,不去拜访故交长辈,不去拜访岳丈,守在这里干什么?”
守卫回道:“老爷,那林策说他能破‘星河遗梦’棋局。”
“什么?!”
秦世忠瞪大眼睛,“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老夫?”
守卫吓了一哆嗦,忙道:“卑下听他说能破棋局,当时就邀请他进府,可他又问我,解州陈谦来了没有,我说没有,他就说等陈谦来了再说。
我见他言辞闪烁,年纪还比公子小,定然只是个大言不惭之辈,卑下担心万一他不知深浅,打扰了公子……所以就没敢进去禀报。”
秦世忠微微点头,“也是,这汴京无数对弈高手都破不了的棋局,他一介少年,哪里有能力破局。”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车马疾行声。
就见几匹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向这边疾行而来。
“公爷,陈圣来了!”
一匹快马当先赶来,人未到,声先至。
秦世忠目露激动,顿时将林策给抛在脑后,快步迎了过去。
很快,马车来到,车上走下来一名须发参白的老者。
“陈圣,本公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秦世忠迎了上去,抓住陈谦的胳膊。
“秦公爷恕罪,老夫得到你的消息后,立刻就收拾启程,奈何年老体衰,身子骨撑不住,这才耽误了行程。”
陈谦面带三分惶恐,作势要跪下告罪。
秦世忠拦住陈谦:“陈圣不必如此,还请速速进府,帮犬子破解棋局,好救他一命。”
“好好好,我们走。”
陈谦也不墨迹,被秦世忠把着手臂,快步向府内走去。
树旁马车里,少女透过车帘看着外面:“公子,陈谦来了,你还不去吗?”
林策微微侧首,看着秦世忠和陈谦肩并肩走进府邸,缓缓道:“不急,再等等。”
府中,陈谦被带到了湖畔后,秦世忠道:“陈圣,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吧,犬子现在状态十分虚弱,本公气血旺盛,我怕我过去了惊到他。”
“好,我去即可。”
陈谦应声,沿着湖面上的回字小桥,快步来到了亭中,旋即放缓脚步,不敢出声。
身边来了个人,可秦轩仍一动不动,痴痴的盯着棋盘。
陈谦在秦轩身旁站定,也定睛向棋盘看去。
便见那棋盘上,黑白双方在棋盘上形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局面。
黑棋的大龙被白棋层层包围,仿佛星辰被云雾遮掩。
而白棋的重要阵地也被黑棋围困,如隐于暗夜中的明珠。
‘这就是星河遗梦棋局?’
陈谦心中呢喃,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陈谦五岁学棋,十三岁就已名动一方,二十岁时,棋艺就已臻入化境,与人手谈十余年,未尝一败,三十四岁时,就被冠以棋圣之名。
后来,他还曾被请到皇宫中,陪先帝对弈,教东宫太子,有帝师之名。
前些年随着年纪大了,身体抱恙后,才告老还乡,回到解州。
陈谦在围棋一道,有着十足的自信,这世上就没有他破不开的棋局。
若是有,那就是注定无人可解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