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鼻息喷在她耳后,哪还有半点凶相。
“原想看你楚楚可怜求我呢。”周重云好不可惜的说道。
“好端端的又犯什么病?”
她挣了挣,绾发的玉簪早不知掉到哪去了,青丝流水般从肩头滑落。
周重云埋首在她发间深嗅。
“好端端?”犬齿不轻不重磨着她耳垂,“方才在铺子里,没当场扛你走都是给面子。”
宁舒蕴梳理乌黑秀发的手指一顿。
原是计较这个。
她望着车帘缝隙透进的碎光,喉间泛起细微的涩。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不可言说。
他的来历,她的谋划,像两团纠缠却不肯相融的墨。此刻若挑明,只怕……
然而,下巴突然被扳过去,思绪被打断。
周重云眼底跳动着危险的火焰:“算了,横竖总有法子…”大掌顺着她的脊梁滑下去,“让你在劳资怀里哭着求饶。”
宁舒蕴还未来得及反应,唇舌已被封住。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犬齿碾过柔嫩唇瓣,疼得她轻嘶一声。
周重云趁机顶开齿关,搅得她呼吸都乱了节拍。
暮色渐沉,一辆青篷马车静静停在郊外小道上。
晚风拂过车帘,隐约漏出几声断续的对话。
“周重云!这是在外头……”女子声音陡然拔高,又戛然而止。
“现在知道怕了?”男人低笑带着几分沙哑,“方才不是还骂我发癫?”
木制车辕突然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你混账……”带着哭腔的尾音被闷住,布料摩擦声窸窣作响。
马车微微晃动,惊起旁边树梢的麻雀。
“叫出来。”男人声音沉得发哑,“这荒郊野岭的,你还怕谁听见?”
回答他的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车帘下摆忽然被风吹起半角,露出半截坠落的珠钗,在踏板上滚了半圈。
“求……”
“什么?听不清。”车辕猛地一沉,惊得驾车的马匹打了个响鼻。
“重云…求、求你……”
暮色中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混着虫鸣渐起。
良久,车帘被撩开一角,传出整理衣料的窸窣声。
“回府?”
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声轻哼。
马车缓缓驶回官道,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渐渐融入夜色。那只遗落的珠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很快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