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田见怀顺被打得像血葫芦似的,忙拽了媳妇一下,“行了行了,把眼睛抽瞎就完犊子了。”
梁春梅攥柳条的手都在颤抖。
前世金怀顺失手打断了兴艳的腰,让她变成了瘫子,吃喝拉撒都得让人照顾。
金怀顺嫌弃的要命,二话不说就离了婚,把兴艳丢回了娘家。
那会梁春梅既没有问责,也没有告他,而是在为老二的工作忙于奔走。
现在想想,也难怪孩子们说她偏心眼,不一碗水端平。
自己造下的孽就得自己偿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妈当的太失败了。
金老太太听到动静,捣着一双小细腿跑了过来,大儿媳刘桂琴跟在后头。
一看到自己儿子被抽得满脸是血,金老太太‘呜哇’一声就大叫起来,“哎呀,亲家母,你个天杀的,你打儿子干啥啊?”
梁春梅丢掉柳条,轻哼道:“就许他打我家兴艳,我不许打回来呗?”
抽他都算轻的了,按老四话说,就该一刀囊了他。
赵保田也道:“怀顺妈,正好今天公安同志也在,你儿子频频对兴艳实施家暴,你这当妈的为啥不劝阻,还纵容他虐待兴艳?”
“那男人打媳妇不是正常的吗,哪个媳妇不是被打出来的?”
金老太太剜了赵保田一眼,尖声尖气道:“媳妇不听话就该打,谁让兴艳跟怀顺犟嘴了?这些年兴艳嫁到我们金家,她做过啥贡献?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如今怀顺丢了工作,让她回娘家借点钱都不肯,还跟怀顺大呼小叫的,她不该打吗?”
老大媳妇刘桂琴也阴阳怪气道:“咋没打死她呢,这些年兴艳的心思全在娘家那头,压根就没想跟二弟好好过日子。眼下娘家得了一笔钱,老二不过是跟她提了一嘴,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跟谁俩呢?自家男人丢了工作,她不该帮一把吗?有她这么当媳妇的吗?”
赵四鸣听后,气得太阳穴的血管都蹦起来了,脑门上青筋暴跳。
他捡起地上的柳条,直接抽了金老太太一下,“放你娘个臭屁,老比蒯(kuai),我大姐吃你家什么了?喝你家什么了?她在棉纺厂上班挣得比你儿子都多,月月工资都交家里了。你们拿我大姐的钱买肉买烟买酒,全顾着自个儿享受,你们心疼过她和孩子吗?”
“哎哟!你、你敢打老人?”金老太太疼得跳起来,紧忙看向公安,“同志,他们打人你管不管?”
顾所长淡淡道:“我们是秉公办案,你儿子家暴妻子,现在受害人要告你们,让你儿子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吧。”
“不是,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刘桂琴上前一步,护着婆婆,“我二弟和我婆婆被打了,你们看不见是吧?”
顾所长冷笑,“那受害者被家暴时,你们也看不见是吧?”
一句话把刘桂琴噎得面红耳赤。
金怀顺这次彻底被打老实了,梁春梅一个眼神扫过去,就吓得他全身打颤,直缩脖子。
金老太太还在不依不饶,见大盖帽要带走他儿子,干脆往地上一趟,鬼哭狼嚎起来。
“当官的欺负人了,都来看看吧!今天你们要想带走怀顺,就从我老太婆的身上踏过去,不然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见梁春梅果然在她身上踩了过去。
胸口上留了一个大脚印。
“你、你怎么能这样?”刘桂琴不可思议。
梁春梅勾起唇角,“我怎么样了,她不是让我踩的吗?”
赵四鸣见状,也要迈开腿上去踩,赵保田急忙拉了他一下,“虎啊你,你那么沉,万一把人踩死了咋整?”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要踩也是我踩,你闪开。”
金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