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放肆了,青天白日的,就敢欺负我妈,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金怀民不知啥时候闯进来,手里拿着炉钩子,眼里冒着怒火。
赵四鸣看了他一眼,直接把脑袋递过去,“来来来,你往这儿刨,使点劲。”
公安同志在,金怀民要是真敢刨他,那就是故意伤害罪,够判了。
“同志,你也看见了,我二弟被抽得满脸是血,我妈又被他们踩踏,你们就不管管吗?”金怀民扯着嗓子喊。
顾所长轻咳一声,“家庭纠纷我们不便插手。”
“你们不插手?好,那我现在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你也别管我。”金怀民恶狠狠道。
“那可不行。”顾所长挑了挑眉,“你弟媳妇被打得遍体鳞伤,娘家人上门讨说法,言语激动之处打人也是应该的。”
“这、这简直是谬论,是强词夺理。”金怀民跺跺脚。
顾所长每天要处理十几起这样的案件,像金老太太和金怀民这种人他见多了。
所以也不慌,慢条斯理道:“就好比你女儿被人家暴了,打得头破血流、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会不会为她讨公道?”
金怀民张了张嘴,这绕来绕去咋把他给绕进去了。
“我、我不管那些,他们打人就是不对。”金怀民无能怒吼。
赵四鸣听后,斜眼睨着他,“那你想咋的?”
“我要告你们!”
“告呗,公安同志也在,你有啥委屈跟他说。”
金怀民瞟了顾所长一眼,这人明显是跟老赵家一伙的,他就算有理也告不赢。
金老太太还在地上躺着,刚刚被踩了一脚,好悬没背过气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却听梁春梅说,“兴艳,跟这畜生马上办离婚,喝点猫尿就打老婆的男人,还跟他过什么?”
“妈!”赵兴艳声泪俱下,上前抱住老妈的胳膊,“你们先回去吧,怀顺以后不会再打我了。”
“对对对。”金怀顺点头如捣蒜,“妈,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兴艳了,我拿人格保证。”
“你那狗啃的人格一毛钱都不值,跟我扯什么犊子?”梁春梅皱着眉头,“自己没本事,没能耐,就拿媳妇孩子撒气,你也算是男人?好老娘们儿都比你强!”
赵四鸣也跟着骂道:“活该你被开除,偷鸡猫狗、吃喝嫖赌,白瞎我大姐这个人了,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不知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委屈。这次大姐是被打得没地儿去了才回了娘家,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你这狗东西指不定咋磋磨她呢。”
说到这里,赵四鸣用柳条指着姐夫,“金怀顺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这婚必须离,你要不同意,老子就把你家房子一把火点了。”
“啧,小伙子,这话有点过了。”顾所长及时纠正他,“放火烧宅是要进去的。”
赵四鸣扔了柳条,低声咕哝,“我就是那么一说。”
今天要是公安没来,他都敢把金怀顺吊起来打。
“我、我凭什么离婚,我不离。”金怀顺悻悻地看向媳妇,“立强都七岁了,老夫老妻的还折腾啥呢?你想让孩子以后没妈啊?”
“放你娘个屁!”梁春梅直接开骂,“谁说要把孩子给你养了?十个鸡蛋滚下山,你们全家没一个好货,将来能养出什么好孩子?”
“我说亲家母,你这话就不对了。”金老太太气呼呼地爬起身,“立强是我孙子,就算兴艳跟怀顺离了,孩子也得归男方这头,你一个当姥姥的搁这争啥呢?”
梁春梅闻言,嗤笑道:“姥姥就不是孩子的亲人了呗?没有我闺女,能有立强吗?没有我,能有我闺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