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久见。
就连一旁的赵二鸣也怔住了,他知道媳妇心里有火。
可也不能当众谩骂老娘啊。
这成何体统?
有什么不满回家关起门来随便说、随便骂,哪能在全体同事面前破防呢。
梁春梅听了,忙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双手捂住胸口,“你们听听,这就是我的二儿媳妇,她平时在家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我没有。”林初月清醒过来,拼命摇头。
可为时已晚,惯会煽风点火的吴镇山上前搀扶住梁春梅,“二鸣他娘,您知道林老师为何不敬公婆吗,这错其实都在赵老师身上。他如果是个大孝子,又怎能容忍贱内这般羞辱他母亲?”
“对啊。”一名戴眼镜的女老师也插了句,“刚才林老师咒骂大娘时,赵老师像没听见似的。恕我孤陋寡闻,真真没见过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
“你们也都听见了。”梁春梅很悲恸地摇摇头,叹口气说,“这老二两口子人前人后就是两副面孔,往后大伙儿跟他们来往,可得留个心眼儿,他们老坏了。”
“妈。”赵二鸣跺跺脚,“您有完没完啊?”
“没完。”梁春梅瞬间板起脸,一指林初月,“让她把镯子和项链还给我,不然我这就去找校长。”
赵二鸣无语至极,回头看着媳妇,“初月,把东西给她,快点的。”
“我不。”林初月大叫。
这金镯子是个老物件了,戴在手上沉甸甸的,起码得有40多克。
若是卖了,按现在的金价肯定能换不少钱。
“赶紧的。”赵二鸣实在受不了媳妇的执拗劲,上前就强行去撸镯子。
林初月拼命反抗,可哪有二鸣劲大。
没挣扎多久,二鸣就把项链和镯子摘下来,送到老娘面前,“这总行了吧。”
“嗯。”梁春梅很满意,“把保证书写了,我这就走。”
赵二鸣也没废话,‘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摁上手印儿。
然后扔了笔,牵着林初月的手落荒而逃。
“大娘,有了这东西,您以后和大爷就多了一份保障啊。”吴镇山笑吟吟道。
梁春梅把保证书和镯子、项链装进兜子里,抿嘴笑笑,没说什么。
她早就警告老二了,不痛痛快快给赡养费,就是这个后果。
出了学校,梁春梅接上孙女,把她送回家,又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殊不知她刚走不久,周校长就把二鸣两口子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做为教师,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竟公然辱骂婆婆。
二中的老师个个都是有素质、有文化、有涵养的。
唯独林老师的所作所为让整个学校都掉了价,造成恶劣影响。
“林老师记大过,留校观察。赵老师去省城进修的事情也先放一放吧,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家事再说。”周校长不温不火道。
林初月一听,气得直咬牙,“校长,这事儿不怨我们啊,我们”
“初月。”赵二鸣打断她,给她递了个眼色。
这都啥火候了,看不出眉眼高低吗?
还敢跟领导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