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鸣,你疯了吗,你不能写保证书。”
一涉及到钱的事情,林初月也不顾形象了,冲过来就抢过那张纸。
然后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撕得粉碎。
恶狠狠地瞪了梁春梅一眼后,林初月把赵二鸣拽出办公室。
“你妈怎么能这样,他到底要干什么?”林初月气得直哆嗦,嘴唇都在颤抖。
赵二鸣又何尝不气?
他这人平时最要面子,刚才老娘过来闹腾,二鸣都恨不得掐死她。
“你说话啊。”林初月带着哭腔,用力怂了二鸣一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给她钱,我真跟你离婚,我没跟开玩笑。”
这几年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那都是以后为了送飞舟出国念书用的。
国外学校费用高,花销大,处处都得用钱。
婆婆可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要赡养费,她脑袋进粪汤了吗?
赵二鸣长吁一口气,“不给咋办,我妈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先把她打发走,以后再想办法。”
“以后能有什么办法?”林初月蹙弯柳眉,盯着二鸣,“你就没为飞舟和咱们以后想想?只要从省城进修回来,你一准能调到教育局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飞舟以后出国读书,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赵二鸣心烦意乱,回头朝办公室看了一眼。
见老娘跟吴镇山聊得火热,他更心烦了。
“听我的,暂时把妈打发走。”撂下一句话,赵二鸣便回屋去了。
梁春梅淡淡睨着二鸣,又拿出一张纸,“还不写么?”
赵二鸣黑着脸,愤愤道:“怎么写?”
“你就写,我赵二鸣每个月自愿把工资的一半上交给家里,直到爸妈入土为止。”
“不是70块钱吗?”赵二鸣写到一半,抬起头问。
梁春梅又不傻,过几年教师的工资飞涨,而且老二一旦调到教育局去,工资不知翻了多少倍。
70块钱只是当下数目,时代变化很快,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让你写你就写。”梁春梅一脸严肃,又朝站在门口瞪着她的二儿媳瞥了眼,“还有,你媳妇戴的金镯子和银项链也得还回来,那是我太奶传给我的,凭啥给她?”
“妈!”林初月近乎咆哮,“这东西是你自愿送给我的,怎能往回要呢?”
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是中邪了。
四下要是无人,林初月都敢抽她俩耳刮子。
梁春梅冷笑,“不孝敬公婆的儿媳妇,不配戴我太奶的东西,赶紧撸下来,少跟我叭叭。”
同事们见林老师的脸青红交错,便聚在一起曲曲起来。
“看来林老师平时没少惹她婆婆生气啊。”
“对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婆婆要不是气急了,怎会跑到学校来闹,多丢人啊。”
“哼,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赵老师平时斯斯文文、有礼有节的,没想到却是个逆子。”
“”
林初月被众人逼视着,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直接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去,滚!”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天啊,林老师居然骂自己婆婆是老不死的。
还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