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就拽住老娘的胳膊,“妈,这里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咱回家再说。”
昨天他还以为妈说得是气话,这股火过去就消气儿了。
谁知她真的找到学校来了。
如果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传到校领导耳朵里,他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干?
“回家说什么?”梁春梅抽出手来,“你做事要光明磊落,为啥不敢当着同事的面说?”
赵二鸣狂抽嘴角,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妈,咱出去说,出去说。”
“赵老师,有什么事情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呗。”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师笑着插了句。
他跟赵二鸣是死对头。
因为进修的名额被二鸣抢走了,他很不甘心。
想他在二中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头发都白了,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晋升的希望,却被赵二鸣抢了先机。
“吴老师,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添乱了。”赵二鸣干笑一声,扯着老娘,“妈,咱出去。”
梁春梅却‘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皱紧眉头,“赵二鸣,我跟你爸辛辛苦苦供你念书,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都说养儿能防老,可你呢,娶了媳妇忘了妈,如今混得人模狗样,却连70块钱的赡养费都不肯拿,你还是人吗?”
她声音很高亢,这么一嗷嗷,把其他办公室的老师也招来了,都凑到外面看热闹。
赵二鸣:“”
所以说,这么闹对你有什么好处?
将来就算他升官发财了,可一旦心中有了龃龉,又怎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和爸。
吴老师听后,得意地笑笑,“嗬!没想到赵老师居然是这种人啊。古人言,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赵老师啊,你也是饱读诗书,还是教语文的,难不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内外传来一阵爆笑声。
赵二鸣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吴镇山,我说了,这是我的家事,你少插嘴。”赵二鸣直接破防了。
吴镇山摊摊手,不以为然,“家事看人品,常言道,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赵老师,单凭你不赡养老人这一条,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就不该给你。”
赵二鸣气得全身发抖,这吴镇山惯会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拉拢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
今天如果不随了老娘的愿,吴镇山就能讲究他八条街去。
“不就是70块钱吗,我给。”赵二鸣磨牙凿齿。
回到办公桌前,打开公文包,拿出70块钱递给老娘,“拿了钱赶紧走。”
那语气,就像是打发要饭花子。
梁春梅一早就知道他是这德行,但凡涉及到一丁点利益,老二必翻脸。
所以她也不生气,收好钱后,她找来纸笔,“写吧!”
“写什么?”赵二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说写什么,保证书啊。你这人做事向来不靠谱,只有把字据写下来,摁上手印我才放心。”
赵二鸣一听,气得牙根发痒,“妈,咱们母子之间,不用闹得这么僵吧?您就不想想自己的退路?”
“我和你爸的退路早都想好了,反正指望不上你,赶紧写,香香还等着我呢。”梁春梅淡淡道。
赵二鸣愤懑至极,只感觉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丢人过。
好不容易在同事面前树立的良好形象,全被妈给毁了。
“我说你写。”梁春梅抱着胳膊,挺直腰板。
赵二鸣即便郁闷,也不敢当着众同事的面忤逆老娘。
正打算拿起笔时,林初月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