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有田有粮,为何要造反?
更蹊跷的是,为何偏偏在张家口出事的节骨眼上,易县就暴乱了?
崇祯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眼神渐渐变得锐利。殿内的大臣们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这位年轻的帝王。
“王承恩!”
“奴婢在。”王承恩从殿角快步走出,躬身应答。
“速速将骆养性传唤到御前。”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便匆匆赶到。他的靴子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醒耳。
“你立即带人去易县,查明真相。”崇祯沉声道,目光如炬,“记住,不得轻易动武。朕要知道实情。”
“遵旨!”骆养性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骆养性离去的背影,崇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围魏救赵?有意思。
分明是打算挪开重臣们的视线,让他对边军的整顿放缓手脚?
看来这些大臣们,治国无能,玩弄权术倒是一把好手。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崇祯站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天际。
这些人以为他年轻,好糊弄。殊不知,正是这份年轻,让他有着足够的耐心和决心,去撕开这些虚伪的面具。
“陛下。”王承恩轻声提醒,“天色已晚,该用膳了。”
崇祯摆摆手:“不急。传朕旨意,宣内阁首辅温体仁来见。”
王承恩应声而去,大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崇祯踱步回到御案前,指尖轻轻拂过堆积的奏章。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有人想借易县的事情搅浑水,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局棋的主导者。
夜幕降临,宫灯次第点亮。温体仁踏着月色而来,他的脚步略显沉重。
“臣,参见陛下。”
“免礼。”崇祯示意他起身,“爱卿可知道易县为何会突发暴乱?”
温体仁额头渗出细汗:“回陛下,臣已派人前去查探。据初步消息,似是因军饷拖欠”
“军饷?”崇祯冷笑,“易县何时有军饷可拖欠了?”
温体仁的身子微微一颤:“这这臣一时也说不清楚。”
“也罢。”崇祯转身背对着他,“你先退下吧。让兵部尚书即刻拟一道旨意,调京营五千人,明日一早开赴易县。”
“陛下!”温体仁急忙道,“是否太过仓促?若是”
“怎么?”崇祯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首辅大人是觉得朕处置不当?”
温体仁连忙跪下:“臣不敢。”
“起来吧。”崇祯的声音忽然温和下来,“朕知道你是为朕着想。但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
待温体仁退下后,崇祯重新坐回御案前。
张家口的边军,易县的暴乱,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则暗藏玄机。他要的不仅是解决眼前的危机,更是要借此机会,彻底整顿军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