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眸光一闪,这支军队出现在城外,那就意味着萧昭玄必然就在附近。这条龙,终究还是按照预想中的路线游了过来。
“传令下去,让宁昭准备好人马,全军待命。”钟煜沉声吩咐,“记住,不要轻举妄动,静待我的号令。”
探子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玥华,随我来。”钟煜转身对着门外喊道。
一袭白衣的慕容玥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大王这是要去哪?”
“去城门附近的醉仙楼。”钟煜边走边说,“那里视野开阔,正好能将城门的动静尽收眼底。”
两人很快来到醉仙楼二楼。这是一间靠窗的雅座,窗外正对着城门大道,酒楼伙计刚端上两壶清酒,钟煜就挥手示意他退下。
“大王认为他们会从这里出城?”慕容玥华轻声问道。
钟煜点点头:“这里是通往星辰国的必经之路,萧昭玄若要南下,必从此门而出。”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更何况,这条路最为偏僻,最适合秘密行动。”
“那咱们打算在城里动手??”
“不。”钟煜摇头,“等他们出城再说,这青峰城是玄真观的地盘,那帮牛鼻子一个比一个难缠。”
想起之前与那些道士打交道的经历,钟煜就觉得头疼。那些人动辄就要论道切磋,一言不合就要分个高下,这种麻烦,还是能避则避。
慕容玥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虽然她从未见过萧昭玄,但只要跟着钟煜的部署行动就够了。
酒过三巡,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偶尔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经过,还有几个赶着收摊的小贩。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钟煜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
萧昭玄!
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此刻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钟煜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紧接着,他注意到萧昭玄身后还跟着一个干瘦的身影,那人骑在马上,佝偻着背,一看就是个太监。
“正是这帮人。”钟煜压低声音对慕容玥华说道,“等出城后,你负责拿下那个老太监,萧昭玄交给我。”
在天衍国混迹多年,钟煜对太监的特征再熟悉不过,不过这个太监显然不是那个九品高手,这倒是意外之喜。
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出了城。夜色已深,荒野上寒风呼啸,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鸣。
前方的萧昭玄似乎毫无察觉危险的临近。这些天来,他被那些美人榨得筋疲力尽,要不是担心误了约定,真想在青峰城多住些时日。
一旁的韩公公却时刻保持着警惕,目光不断扫视四周,这片荒野地带最是适合伏击,万一这地方有人设下陷阱,怕是难以脱身。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真气突然从身后袭来!
“陛下小心!”韩公公脸色大变,本能地转身一掌拍出。
“砰!”一声闷响,一只纤细的手掌与他对了一掌,韩公公瞳孔猛缩,心中大骇。
“九品高手!”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如炮弹般倒飞而出,慕容玥华得势不饶人,身形如电,追着韩公公就是一通狂轰滥炸。
“陛下快走!”韩公公绝望地大喊。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高手,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萧昭玄还在发愣,这一路行踪保密至极,怎会有人在此设伏?
“朕乃天衍皇帝,尔等”话说到一半,萧昭玄看清了不远处那道身影,顿时如坠冰窟。
“钟钟煜!”他失声叫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萧昭玄猛地调转马头,拼命往回逃窜,这个疯子,居然敢伏击自己!
钟煜轻笑一声,抬手一抓,龙吟声响起,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萧昭玄连人带马拉了回来。
“韩公公救驾!”萧昭玄惊慌失措地大喊,然而此时的韩公公已经自身难保,不到十招,就被慕容玥华一掌拍碎了胸膛。
“噗!”韩公公喷出一口老血,生机断绝,他临死前的目光中满是不甘,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慕容玥华提着韩公公的尸体来到钟煜身边。此时的萧昭玄已被钟煜制住,脸上写满了惊恐,
“走!”钟煜一声令下。
远处的玄骑呼啸而至,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萧昭玄被带上马,一路疾驰,他满脸茫然,玄骑为何会与钟煜勾结?难道是玄冥关
“封了他的穴道,换上铠甲。”钟煜将萧昭玄扔给宁昭。宁昭麻利地剥光萧昭玄的衣服,给他套上准备好的铠甲。
萧昭玄就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青峰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
“快!分头搜寻陛下!”护凤卫统领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大军四散开来,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当他们发现萧昭玄的坐骑和地上的打斗痕迹时,统领差点晕过去。
城门守将与护凤卫统领互相推诿责任,争吵不休,而此时的钟煜,已经带着人马连夜赶路,直奔玄冥关而去。
一路上以“幽州蛮夷来犯”为由,畅通无阻,沿途关卡见到玄骑的旗号,纷纷放行,没人会想到,在这支军队中,竟藏着一位皇帝。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一队骑兵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钟煜策马在前,回头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萧昭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次,他要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
慕容玥华默默跟在一旁,清冷的目光偶尔扫过萧昭玄,她能感觉到钟煜对这个人的恨意,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想必有着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
黑夜中,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