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环下意识地挡在妹妹面前,转头对林雅芳说:“雅芳,去找警察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雅芳刚要转身,赵大宝立即拦住去路。他的动作很快,像一条阴暗中蓄势待发的毒蛇:“你敢去试试!”
他恶狠狠地盯着林雅芳,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你以为找了警察就完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逃课,否则我天天在这儿等着你!”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林雅芳的胳膊。
林玉环眼疾手快,一把将妹妹拉到身后。她的眼神冰冷,像是能刺穿人心:“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赵大宝被她的眼神震慑,悻悻地收回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扬长而去。他走路时一瘸一拐,像条丧家之犬。
林雅芳脸色煞白,双手微微发抖。阳光下,她的影子显得格外单薄。
林玉环握住妹妹的手:“别怕,有我在。”她的手心温暖,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回家路上,姐妹俩都沉默不语。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林玉环心里盘算着对策,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林雅芳则是一脸心事重重,时不时偷瞄姐姐的侧脸。
顾敏如早已做好晚饭,锅里的饭菜香气四溢。见两人一起回来,她笑着打招呼:“三嫂,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去接雅芳。”林玉环简单应了一句,转身去打水。水龙头的哗哗声中,她的表情晦暗不明。
顾敏如眼尖,一眼看出林雅芳脸色不对。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立刻明白过来:“是不是又遇到赵大宝了?”
林雅芳轻轻点头,眼圈微红。
“这个混蛋!”顾敏如气得直跺脚,手里的抹布被她攥得变了形,“我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了。那天不是说要去县城打工吗?”
林玉环擦干手,对妹妹说:“别担心,从明天开始,我送你上学放学。”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夜深人静,林玉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想起赵大宝那张丑陋的嘴脸,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第二天一早,顾敏如陪着林雅芳去上学。晨光熹微,露环在草叶上闪烁。
林玉环收拾完厨房,杨辉骑着自行车来了。他的车铃声清脆悦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杨辉。”林玉环叫住他,“帮我个忙。”她的声音很轻,生怕被人听见。
杨辉立即答应:“姐你说。”他停下车,认真地听着。
林玉环压低声音,将计划说了一遍。她的眼神坚定,不带一丝犹豫。
正午时分,赵大宝从赌场出来,心情不错。他刚赢了两块钱,裤兜里的零钱叮当作响。他打算下镇子搓一顿,犒劳一下自己。
走在乡间小路上,他得意地想着,林雅芳早晚会被他逼得就范。蝉鸣声此起彼伏,掩盖了身后的脚步声。至于那个林玉环,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突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罩住了他的头。粗糙的麻布刺得他脸上生疼。
“谁?”赵大宝惊慌失措,声音都变了调。
他都没缓过神来,后背挨了重重一棍。他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杨辉麻利地用绳子捆住他的手。绳子很粗,勒得他手腕生疼。
“你们是谁?”赵大宝声音发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是不是郑二虎?就因为那两块钱?我这就还你!”
没人回答。刘围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郑向前?郑哥,你听我解释,你媳妇是自己勾引我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讨好的意味。
林玉环听着他不打自招,眉头越皱越紧。她握紧了手中的棍子,指节发白。
“啪!”她抡起棍子,狠狠抽在赵大宝身上。
“啊!”赵大宝惨叫,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有种放开我,咱们单挑!”
林玉环不说话,棍子一下接一下落在他身上。每一下都很重,却刻意避开要害。
没几下,赵大宝就服软了。他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大爷饶命!我错了!钱都给你们,放过我吧!”
林玉环冷笑一声,抬起棍子,对准他的腿。她的手有些发抖,却依然坚定地挥了下去。
“咔嚓”一声,赵大宝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断了。
杨辉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环。他从未见过林玉环这般狠辣的一面。
林玉环蹲下身,掀开麻袋的一角,在赵大宝耳边轻声说:“记住今天的教训。如果你再敢骚扰林雅芳,下次断的就不只是腿了。”
赵大宝瑟瑟发抖,连连点头。他的额头上冷汗直流,脸色惨白。
林玉环站起身,示意杨辉可以走了。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疲惫。
回家路上,杨辉欲言又止。他偷瞄了几眼林玉环的侧脸,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夕阳西下,村口打谷场的大树下,几个大妈聚在一起乘凉。暑气渐消,蝉鸣声此起彼伏,远处的麦田泛着金黄,夏日的傍晚显得格外静谧。
“听说没有?赵大宝被人打断腿了。”徐大妈压低声音,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发现的时候双手还捆着呢,脸上蒙着黑布,就躺在村后那片荒地里。”
“可不是,”韩大妈往四刘瞟了一眼,凑近了些,“我家那口子早上去地里干活时看见的,吓得赶紧跑回来叫人。那场面,啧啧”她摇着头,脸上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周大妈冷哼一声:“活该!那小子早就该遭报应了。整天在村里横行霸道,仗着五大三粗,没少欺负老实人。”
“就是就是,”郑大妈接过话茬,“上个月他娘还讹了我两块钱呢,说我家的耗子药毒死了他家鸡。那鸡明明是被黄鼠狼叼走的,我亲眼看见的!”
赵家屋里,昏暗的油灯下,赵大宝躺在炕上哀嚎不止。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腿上打着石膏固定着。刘寡妇急得团团转,一会儿给儿子擦汗,一会儿又跑去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