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凤转身怒视着林玉环，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质问：“你肯定作弊了！不然以你的水平怎么可能超过雨柔？平时连句完整的英语都说不利索，现在居然敢冒充学霸？”

周蓉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钱凤，你是不是傻？她都拿第一了，还能抄谁的？你这话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偷偷看向姜雨柔，眼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林玉环慢悠悠地合上书本，目光平静地扫过钱凤和姜雨柔：“钱凤，与其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如想想待会儿怎么打扫厕所吧。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还想赖账不成？”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钱凤和姜雨柔脸色煞白。教室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度。

“你你别太过分！”钱凤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林玉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过分？当初是谁先挑衅我的？是谁说要是我能考第一，就替我打扫一个月的厕所？既然输了，就该兑现承诺。”

姜雨柔死死盯着林玉环，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这种事情，一次不代表什么。”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林玉环轻描淡写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不过如果你们觉得不服气，我们可以再比一次。”

放学铃声响起，在众人或好奇或戏谑的目光中，姜雨柔和钱凤不情不愿地拿着清洁工具走向卫生间。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刚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姜雨柔强忍着不适，可看到那脏兮兮的蹲位时，还是忍不住丢下工具冲了出去。她扶着墙壁干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真是大快人心。”周蓉看着这一幕，憋不住直接笑喷了，“平时连擦黑板都要使唤别人，这下可好，终于尝到苦头了。”

马雅燕有些不忍：“要不算了吧？毕竟是同学而且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林玉环挑眉：“如果是我输了，她们会放过我吗？你们别忘了，之前她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马雅燕语塞，想起之前姜雨柔和钱凤对林玉环的种种刁难，不由得沉默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装大度？”林玉环淡淡道，“与其委屈自己，不如顺应本心。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三人说着话，向图书馆走去。期末考试在即，复习才是正事。图书馆里已经坐满了认真学习的学生，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动人的学习交响乐。

办公室里，庄耀明将一份奖状和一支精致的钢笔递给林玉环。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办公桌上，在奖状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你这学期进步很大，尤其是英语口语水平，甚至超过了一些任课老师。”庄耀明微笑道，眼中带着赞许，“我建议你参加免修考试，以你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跳级学习更高阶的内容。”

林玉环眼前一亮，心跳不由得加快：“真的可以吗？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当然可以，我会和系主任商量，争取在期末考试前把手续办妥。”庄耀明语气坚定，“你有这个实力，不要妄自菲薄。”

拿着人生第一份奖状，林玉环心中满是欣喜。她小心翼翼地将奖状放进书包，生怕弄皱了这来之不易的荣誉证明。

镇上，一个合作社的售货员走在回家的路上，赵雨薇突然叫住了她。

赵雨薇神神秘秘地拉着她来到角落，从包里掏出一件内衣：“我可知道人家只收你两块九，让你卖三块，每件只有一毛提成。我只要你两块五，你卖两块八，每件能赚四毛。这可是三倍的利润啊。”

那件内衣无论款式还是质地，都与林玉环他们卖的一模一样。赵雨薇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

店员盯着那件内衣，眼睛亮了。

“真给四毛？这可不是开玩笑？”店员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赵雨薇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只要你多卖些货，这提成就是你的。”

“那敢情好！”店员立刻来了精神，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你手里还有多少货？我这边要多备些存货。”

赵雨薇轻轻拍了拍手中的样品：“放心，货源管够。这批货你先拿五十个，要是卖得好，后续还能继续供货。”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可是独家渠道，保证质量有保障。”

六月的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考试季无声无息地杀到了，林玉环刚通过口语免修考试没多久，又要迎接这场大考。她坐在位子上，翻看着笔记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环。

寝室里难得一见的早起景象，就连平日里最贪睡的韩诚也早早爬了起来。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趴在桌上死记硬背，嘴里念念有词。

钱凤站在镜子前，一边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室友们。她状似随意地开口：“要是分在一个考场，咱们互相照应着点。”

话音刚落，白露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接话：“可不是，我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复习，钱凤你可得帮帮我。”她脸上写满了焦虑，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钱凤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本想着靠别人，没想到白露倒是先开了口。她略显敷衍地回答：“看情况吧，要是座位远了也没办法。”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林玉环和周蓉、马雅燕三人结伴去食堂。路上，马雅燕还在抓紧时间背单词，嘴里念念有词，额头上的汗环在阳光下闪着光。

“别太紧张了，”林玉环看不下去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松点反而考得好。”

马雅燕停下脚步，深深叹了口气：“我得争取个三等奖学金。虽然比不上你和姜雨柔，但二十多块钱也是好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期待。

考场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滴答的声音。马雅燕正专注答题，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把她的试卷抽走了。她吓得浑身一颤，抬头看去，只见钱凤正疯狂地抄着答案，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教导主任马上就到！”马雅燕急得直冒冷汗，手心里全是汗水。她的心跳得厉害，生怕被监考老师发现。

钱凤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卷子还回来，但耽误的时间太久，马雅燕卷子最后一题连碰都没碰。她的手微微发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知道奖学金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