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林玉环提议道,眼睛亮晶晶的,“待太阳没那么毒时咱去公园溜达。”
两人先去了附近一家小餐馆。虽然店面不大,但菜品很有特色。他们点了几个家常菜,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温馨而愉快。
吃完饭,两人来到电影院。正值盛夏,院里放映的是一部反特片。虽然票价只要四毛钱一张,但情节十分精彩。放映厅里人不多,开了风扇,凉风徐徐,很是惬意。
顾建阳特意买了杨梅和樱桃,但林玉环看得太入神,完全顾不上吃。银幕上的光影变换,她的表情也跟着剧情起伏,时而紧张时而放松,看得格外认真。
看完电影已是下午,两人决定去江边公园散步。公园里游人如织,不少人在江边游泳,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个戴红袖标的大妈正在驱赶这些穿着补丁短裤的游泳者,场面既滑稽又热闹。
林玉环看着那些狼狈逃窜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顾建阳见她一直盯着那些穿着泳裤的小伙子看,轻咳一声以示提醒。林玉环这才收回目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傍晚的晚霞一般丽雅。
林玉环散着步,思绪却飘到了最近风靡的泡泡纱泳衣上。
那种内里缝着细细皮筋的棉质泳衣,简直就是当下最时髦的奢侈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脑海中已经开始计算起来。
“布料六毛一尺进货”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明亮,“做一件泳衣最多用两尺料子,再加上人工成本”
这笔账越算越让人心动,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卖四块钱绝对有人抢着要。想到可能获得的利润,她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望去,只见顾建阳弯着腰,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捂着嘴咳个不停。他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环。
“怎么了?”林玉环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是不是感冒了?”
顾建阳摆摆手,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可能是风太大了。”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林玉环皱着眉头打量着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真的没事。”顾建阳转移话题,指着姜面上的观光船问,“想坐船吗?”
阳光下,观光船白色的船身泛着柔和的光泽,船尾激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林玉环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眼睛一亮:“想!”
两人走到售票处询问,往返半小时,票价五毛。售票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操着浓重的方言解释着航线。
这价格着实不便宜,比公交车贵了好几倍。旁边一对年轻情侣打听完价格,男孩偷偷看了眼口袋里的钱,拉着女孩悻悻离开了。
顾建阳毫不犹豫地买了两张票,转身朝林玉环伸出手:“小心台阶。”
他掌心暖洋洋还特别清爽,带着薄茧的触感让林玉环心头一颤。她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仿佛被这份温暖包裹着。
观光船缓缓驶离岸边,姜水清澈见底,阳光穿透水面,能看见鱼儿欢快地游动。两岸绿树成荫,树影婆娑,偶尔有几片树叶随风飘落,在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微风拂面,带着水汽的凉意,惬意至极。林玉环忍不住偷瞄身边的人,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喉结性感,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突然,顾建阳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看什么?”
被抓包的林玉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在我眼里,你比这风景动人多了。”
顾建阳眸色一深,喉结滚动,恨不得当场将她搂入怀中。但四周都是游客,他只能克制地握紧她的手。
回家前,两人去了趟惠民市场。惠民市场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有顾建阳帮忙,林玉环难得买了许多东西,米面油都多囤了些。
“大妹子,看看这猪肉,今天特价!”卖肉的大叔热情地招呼着。
想到快到端午节了,林玉环挑了些五花肉,又买了糯米准备包粽子。顾建阳跟在后面,默默地提着越来越重的菜篮子。
“要不要买点青菜?”林玉环指着一旁水灵灵的青菜问。
顾建阳点点头:“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到家时已近黄昏,守在门口的“花赵”不满地叫了两声。这只黑白白间的流浪猫是他们收养的,平时养尊处优,脾气越发大了。它嗅了嗅两人手中的袋子,发现没有吃的,气呼呼地钻进屋里去了。
“晚上煮面条?”林玉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好,我和面。”顾建阳已经挽起袖子,开始准备和面的材料。
趁他和面的功夫,林玉环开始处理包粽子的材料。她将五花肉切成小块,加入酱油、料酒腌制,又将糯米淘洗干净,泡在清水里。芦苇叶也要提前用温水泡软,她忙得不亦乐乎。
等她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妥当,走过去试了试面团的硬度:“是不是太硬了?”
“你是说我吗?”顾建阳挑眉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林玉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暧昧,脸一红,把擀面杖塞给他:“你和的面你来擀!”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别闹,我擀就是了。”顾建阳笑着松开手,开始专心擀面。
吃过晚饭,林玉环坐在桌前认真复习功课。顾建阳就在一旁看书,时不时偷瞄她一眼。昏黄的灯光下,她专注的侧脸格外动人。
等她终于合上书,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发酸的脖子。
“过来,我给你按按。”顾建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温柔。
林玉环警惕地后退一步,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活动活动就好。”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每次按摩都要付出代价,她可吃不消。
“跟自己老公还客气?”顾建阳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不等她反应,人已经被他拉到了床上。
“你太无赖了!”林玉环挣扎着抗议。
“我无赖?嗯?”他低头在她颈窝轻咬一口,林玉环顿时浑身酥麻。
第二天起床号响起时,林玉环还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抬不起眼皮。
“再睡会儿。”顾建阳一边系扣子一边说,声音轻柔。
“记得回来吃粽子。”她含糊地说,意识又开始模糊。
顾建阳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离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