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烟点点头，吩咐夏采收拾药箱。她换上一件厚实的斗篷，跟着苏霄走出院子。

马车在雪地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微的声响。车厢内，苏雨烟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第一次见到柳黎的情景。那时的他虽然病弱，却还能说话行动，而如今却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种蛊毒，你可见过？”苏霄突然开口。

苏雨烟摇头：“只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记载，据说是西域一带的秘术，但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清楚。”

“西域”苏霄若有所思，“最近确实有不少西域商人进京。”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前。苏雨烟快步下车，推开房门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柳黎正趴在床边，一动不动。床下的木盆里积了不少暗红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苏雨烟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床前。霍青正在一旁守着，见她来了，立刻迎上前。

“姑娘，他吐血的次数更频繁了。”霍青忧心忡忡地说，“今早到现在，已经吐了三次。”

“药喝了吗？”苏雨烟一边问，一边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药材。

“喝是喝了，转眼间就给吐了个干净。”霍青叹了口气，“我们试过各种办法，可就是没用。”

苏雨烟将药倒入碗中，吩咐夏采打来温水。她转头对苏霄说：“二哥，待会请你按住他。这次我要用些特殊的手段，可能会有些危险。”

苏霄点头，有些凝重。

来到床边，她轻声对柳黎说：“我要试着引出你体内的东西，可能会有些难受。”

柳黎毫无反应，但苏雨烟知道他听得见。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苏霄上前扶起柳黎，掰开他的嘴。夏采立刻将灵液灌了进去。

苏雨烟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黎的腹部，很快就发现有细微的跳动。她迅速取出银针，对准那处刺了下去。

柳黎猛地弓起身子，双眼圆睁，整个人朝着木盆扑去。他剧烈地呕吐起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流。

“快看！”苏霄突然低喝一声。

木盆中，一条拇指大小的血红色虫子正在蠕动，想要爬出盆外。它通体血红，背上还有细密的鳞片，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小心！它在找新的寄体！”苏雨烟惊呼。

苏霄手疾眼快，一枚银针精准地钉住了那只蛊虫。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把那液体统统倒进了木盆中。

青烟升起，木盆中的血水和蛊虫瞬间化为乌有。屋内的腥气也随之消散。

苏雨烟替柳黎把完脉，松了口气：“夏采，去准备些粥来。”

“蛊虫已除，就看他的造化了。”她一边写新的药方，一边说，“这几天要好好调养。”

霍青连连点头，接过药方就去准备。

苏霄站在窗边，眼中寒光闪动：“这种蛊虫，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养出来？”

“蛊虫品类繁多，但都需要阴湿环境。养蛊之人，多半住在山边潮湿之处。”苏雨烟收拾着药箱，“而且，能养出这种蛊虫的人，必定是个高手。”

“我明白了。”苏霄眸色渐冷，“我会让人密查这些地方。”

夏采端着粥回来，苏雨烟亲自喂柳黎喝下。这次，他总算没有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