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小心翼翼地接过银行卡,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这里面有多少钱啊?”她的语气天真得像个孩子。
她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嘴里小声嘀咕着:“一个月五十万,一年就是六百万,十七年”
突然,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那岂不是有一个亿了?谢谢爸爸妈妈,我成亿万富翁啦!”
宁鸿礼嘴角抽搐,心想这卡里才一百万,这丫头倒是会算账。不过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他也不忍心说破。
宁菱默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我看你就是冲着钱来的!装什么可怜!”
柳烟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银行卡差点掉在地上。她咬着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难道我就这么像个外人吗?我是不是被除名了?”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你们找我回来,该不会是要把我嫁给什么老头子吧我听说有些富豪家庭会这样”
“胡说什么!”卫映雪瞪了宁菱默一眼,眼神里满是责备,“灵墨,向妹妹认错!”
宁鸿礼也怒不可遏:“宁菱默,你这一年的零花钱全部取消!”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卫映雪笑着说:“柳烟,你二哥的零花钱就归你了。就当是他给你的见面礼。”
柳烟眼睛一亮,擦了擦眼泪:“真的吗?”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我立刻把钱全捐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知道有很多像我以前那样的孩子,他们需要这些钱。”
宁菱默气得脸都青了,但在父亲的瞪视下不敢再说什么。他重重地跌坐回沙发上,手中的车钥匙被捏得咯吱作响。
柳烟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一出苦情戏总算是演完了,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这些不义之财,还是捐出去做善事比较好。
客厅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但暗流涌动。宁菱默阴沉的目光不时扫向柳烟,而柳烟则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敌意。
卫映雪拉着柳烟的手,热切地询问她这些年的生活。柳烟就像一个乖巧的女儿,事无巨细地讲述着,时不时还会说些让人心疼的往事。每说一件,卫映雪的眼圈就红一分。
宁鸿礼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失而复得的母女,眼神复杂。
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柳烟的目光在一道道美食间游移。
龙吟宴的香气扑鼻而来,浓郁的汤汁中浸润着鲍鱼、海参、鱼翅等珍贵食材,每一样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桃仙肉裹着甜香,金黄的酱汁均匀地包裹着每一块肉,晶莹剔透。金凰玉尾虾的造型精美绝伦,虾肉洁白如玉,配上点缀的红椒丝,更显精致。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顿饭没白来。餐桌上的每一道菜品都价值不菲,光是那盘龙吟宴,怕是要上万。
“柳烟,来尝尝这个。”卫映雪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眼神里满是关切,“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这排骨炖得很烂,入口即化。”
柳烟敷衍地应了声,低头专心对付碗里的美食。排骨确实炖得火候恰到好处,肉质鲜嫩,一咬就能感受到浓郁的汤汁在口腔中迸发。
“吃相真难看。”宁菱默冷眼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带着讥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就这样还想当我姐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柳烟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个不懂事的少年。她专心享受美食,这鲍鱼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肉质细嫩却不失韧性。银蟹凤凰丸的口感细腻,蟹肉的鲜美与猪肉的香甜完美融合。莲香蒸肉的香气四溢,肉质软烂,入口即化。
“吃饭时沉默入睡也安静。”宁鸿礼重重敲了下筷子,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严厉地扫向宁菱默,“不许对你姐姐无礼。”
宁菱默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大哥要是在就好了,就不会老被训”他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
“二哥,多吃点。”宁菱瑶温柔地笑着,给宁菱默夹了块玉蒸鳜鱼,“这鱼很新鲜,我特意让厨房准备的。”
柳烟余光瞥向宁菱瑶,这位“妹妹”表面温柔可亲,眼底却藏着算计。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但那双眼睛却总是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谢谢菱瑶。”宁菱默的脸色缓和了些,接过妹妹夹的鱼。
柳烟继续低头扫荡美食,这些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回头得问问能不能把厨师挖过来。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位大厨挖到自己的公司去,这手艺,不能浪费在一个家里。
“柳烟,喝碗汤吧。”卫映雪又宁了碗汤推到她面前,汤色浓郁,飘着淡淡的药材香,“这是特意为你熬的养生汤,全家人终于聚在饭桌前吃顿热乎的,真好。”
柳烟放下筷子,直视卫映雪的眼睛:“一家人?大哥呢?”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却让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卫映雪的手微微颤抖,掩饰不住地慌乱:“菱琛他他工作忙”
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廊传来,由远及近。
“菱琛,咋这么早就溜达回来了?”卫映雪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她快步迎了上去,“不是还得再耗两天么?”
柳烟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餐厅门口。水晶吊灯的光线从他身后投射而来,在地面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面容冷峻,眼神淡漠。那双深邃的眼眸藏在金丝眼镜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靠近的气场。领带上那枚低调的钻石领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r国的事提前处理完了。”宁菱琛的声音很淡,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柳烟,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妹妹回家,我不在不太合适。”
柳烟心里一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巾。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哥”,对她的称呼未免太过亲昵。那声“妹妹”里,似乎还裹挟着某种她看不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