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小乐终于在秦雨荷轻柔的拍打中沉沉睡去。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没过多久，小乐一个翻身，一只小腿正好踹在孙明远肚子上。

“嘶——”孙明远倒吸一口冷气，无奈地往外挪了挪。

“小乐踹你了？”秦雨荷轻声问，“这孩子睡相不好，跟她姐姐们一个样。”

她伸手想把小乐抱过来，却不小心摸到了孙明远结实的胸膛。

“媳妇，你这是”孙明远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是想抱小乐。”秦雨荷慌忙解释，脸颊发烫。

“是吗？又双叒叕来这套。”孙明远暧昧地笑道。

“快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卖鹿角胶。”秦雨荷赶紧转移话题。

孙明远叹了口气，知道妻子身子还没完全好，只得默默闭上眼睛。房间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天刚蒙蒙亮，孙明远就被小乐叫醒了。

“爸爸，出去玩！”小乐趴在窗边，指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稚嫩的脸庞上，映出一片纯真的笑容。

“小乐乖，你老父亲过来处理点事，不是来玩的。”秦雨荷一边梳头一边说道。

“等爸爸忙完了带你们去玩。”孙明远笑着安慰道。

“好耶！”小乐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要去看大熊猫！”

孙明远简单洗漱后，先去买了早饭。还是昨晚那个摊子的饺子，全家搞定饭点，他就准备去卖鹿角胶了。

“你们在招待所等我，别乱跑。”孙明远叮嘱道，“我争取早点回来。”

背着装满鹿角胶的背篓，孙明远来到了松江市药材公司。这里离汽车站不远，坐公交半小时就到。沿途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商铺陆续开门，市井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到收购科长张德才时，孙明远先递上一支烟。

“好久不见啊，这回又带啥宝贝过来？”张德才笑呵呵地问，熟练地点上烟。

“刘科长，您看看这鹿角胶。”孙明远取出一块放在桌上，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张德才叫来了鉴定师温师傅。温师傅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着鹿角胶的色泽、质地。

“品质不错，就是制作工艺差了点，杂质没处理干净。”温师傅最后说道。

“这可是家传的手艺，用的都是野生鹿角。”孙明远连忙说道，“您再仔细看看。”

他将所有鹿角胶都拿了出来，摆在桌上。每一块都凝聚着他的心血，制作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

温师傅和张德才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就按一等品下限收购吧。”温师傅最后说道。

孙明远暗喜，这价格比二等品要高出不少。他小心翼翼地将鹿角胶称重，生怕出现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