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堂屋里,钱思甜正看着桌上的两碗红糖鸡蛋发呆。热气腾腾的鸡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每碗里都放着两个。
黄俊德坐在对面,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趁热吃吧。”
钱思甜回过神来,却没有动筷子。她站起来,把自己那碗里的鸡蛋全都倒进了黄俊德的碗里。
“你今天伤到自己了,需要补补。”她笑着说,“我已经够胖了,不能再吃这么补的东西。”
黄俊德愣住了,他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蛋,喉结动了动:“你也吃一个吧。”
“我真的不饿。”钱思甜说着就往厨房走,“我去洗碗。”
黄俊德望着她的背影,眼中心疼。他知道钱思甜在说谎,她根本没吃饱。
厨房里,钱思甜低着头专注地洗着碗,水声掩盖了她的叹息。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
周柳宇的事让她意识到,在这个小山村里,黄俊德就像一株不属于这里的花,随时可能被城里的风吹走。
她放下手中的碗,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这双干农活的手,真的能留住一个知识分子吗?
“想什么呢?”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黄俊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
钱思甜慌忙擦了擦手:“没什么,就是在想今天的事。”
黄俊德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别想那些了。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个拥抱让钱思甜鼻子一酸,她靠在黄俊德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钱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却眼含担忧。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暮色渐沉,堂屋里的灯光将钱母的身影拉得很长。她坐在藤椅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这小伙子实在是太出挑了。修长的身形,白皙的肤色,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书卷气。最难得的是,他待人接物时那份谦和有礼的态度,让人如沐春风。
钱母看着他收拾碗筷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勾勒起美好的画面。若是这样的青年能与自家闺女长相厮守,日后生下的外孙必定也是玉雪可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得太过美好。
正想着,钱思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发梢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迹。
“灶上的水还烫着呢,你去洗吧。”她对黄俊德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黄俊德应了一声,转身去院子里取晾着的衣物。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钱母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小伙子生得真是周正,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五官更是精致得像是上天精心雕琢过的。那双眼睛尤其好看,清亮如秋水,却又深邃如星空。
可当她再看向自己的女儿时,心里那点美好的期许瞬间烟消云散。女儿那圆润的身材,挤在一起的五官,怎么看都与那俊朗的青年不相配。这样的组合,简直就像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唉。”钱母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想得太美了。
“娘,你总是这么瞪着我干嘛?”钱思甜被母亲那复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看你!”钱母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瞧你这张脸能不能开朵花出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
钱思甜摸不着头脑,只得回了房间。屋子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是刚才给黄俊德处理伤口时留下的。
她百无聊赖地擦着头发,目光落在书桌上整齐摆放的书本上。那些书有的是中文的,有的是英文的,排列得整整齐齐。随手翻开一本,发现竟是英文原版小说。
作为一个英语过了六级的穿越者,这对她来说倒不算什么难事。她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笔记。那是黄俊德的字迹,工整清秀,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钱思甜索性坐下来读了起来。书里讲的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主人公历经千辛万苦,最终修成正果。她一边读一边在心里暗自感叹,现实中的爱情哪有这么美好。
正当她看得入神时,房门被推开了。黄俊德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更显得肤色白皙。他的目光落在钱思甜手中的书本上。
她慌忙放下书,“我随便翻翻你的书,应该没关系吧?”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黄俊德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女孩总是这样,明明是他的妻子,却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不高兴。
“当然可以。”他放柔了声音,“你想看就看。”
他在她身边坐下,拿出刚买来的消毒水和创可贴。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是今天和周柳宇打架时留下的。
“你躺下吧,”钱思甜说,“额头上的伤口,我来帮你处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关切。
黄俊德顺从地躺在床上,任由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消毒。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会有点疼。”她轻声提醒,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了。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黄俊德忍不住笑了,“不过是点皮外伤,你太紧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宠溺。
处理完伤口,钱思甜忍不住说:“以后别再跟周柳宇那种人计较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会心疼的。”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愣住了,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红晕。
黄俊德看着她,声音低沉,“你是我妻子,我不能看着你受欺负。”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这话让钱思甜更加愧疚,“等风头过了,我们就离婚吧。你回城后,没人会知道这些事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黄俊德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书本。翻开书页,他发现自己做的标注被改动了。那是一笔陌生的字迹,却写得很漂亮。
黄俊德的目光落在钱思甜身上,没有问出一个乡下并没有读过书的女人,为什么可以看懂英文书,写出一手好看的字。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希望可以等到与她交心的一天。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个人都沉默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钱思甜偷偷瞥了一眼黄俊德的侧脸。在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像是一幅精心雕琢的画像。她忽然觉得,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属于自己。
黄俊德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钱思甜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书桌上的东西。
“时间不早了,”她轻声说,“你早点休息吧。”
黄俊德点点头,却没有动。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泛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