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并不阻拦,等一群人进去以后,轻轻关上门。
穿过后花园,看见敞着门的祠堂,夏浔言脚步有些沉重。
临近主祠,江景和看到供台正中间摆着的牌位,压下唇角,抬手示意保镖止步,和夏浔言跨过门槛。
“来了啊。”宁以谦抹了一下沾上血迹的藤鞭,翘起嘴角,“先给少爷磕一个吧。”
夏浔言怔怔看着牌位上刻着的名字,往江景和身边贴得更近。
江景和握了握拳,“他……怎么去世的?”
宁以谦踢了踢趴在脚边,皮开肉绽的宋眠,“被你们煽动舆论,口诛笔伐,逼迫致死的啊。”
夏浔言瞳孔一震,扑过去小心搂抱着宋眠,“眠眠!”
江景和钉在原地,看向站在供桌旁边的女人,嗓音干涩,“我们没有……”
“不用在这里据理力争,没有意义。”周初冷声打断,“你们让他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我让你们给他偿命,一样在理。”
江景和后背一寒,张张嘴,回过眼。
门外的保镖会意上前,护住他和夏浔言以及宋眠。
宁以谦舔了下唇,“带这么多人过来,原来你们也心虚怕死啊。”
“眠眠……”夏浔言抱着宋眠,泣不成声,眼泪模糊望着周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初眸光怨怼,“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被你的小粉丝们唾骂,被你的追捧者们围剿,学业事业皆颓败,我让你给他偿命,你不冤。”
夏浔言语塞,流泪不语。
江景和上前替他挡住周初的视线,可不知道该说什么。
认错求饶,忏悔补偿,周初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过来之前,江景和觉得法治社会,宁家人不会明目张胆对他们下手,但看周初这副模样,或许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小言……”宋眠恢复些意识,死死拽住夏浔言的衣服,“快走!疯子,他们这群疯子!你快走……”
气息越来越虚弱,脖子再也撑不住歪倒。
“啊!眠眠!”夏浔言圆目欲裂,崩溃哭喊,“景和哥,眠眠,快救救眠眠!”
江景和心下一紧,沉声吩咐保镖,“把人带走。”
两个保镖上前,背起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宋眠,往门口后退。
江景和拉起夏浔言,警惕地扫视一圈,转身快步走出祠堂。
周初眼神阴鸷看着他们仓惶的背影。
宁以谦站在她身边,“千里迢迢过来,竟然都不给少爷上炷香。”
她凉薄勾唇,“很快就下去见他了。”
“我以为周总会手刃仇人呢,没想到理智尚存啊。”
周初不语,带着一身阴郁离开祠堂。
祠堂变得寂寥,宁以谦把藤鞭放回供台上,点了三根香,插到香炉里,转身摆了摆手,“再见。”
大雨磅礴,江景和扶着夏浔言疾步穿过后花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可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放大。
眼泪混着雨水,夏浔言慌怕又哀戚,“宁溪回真的是因为我才去世的吗?”
江景和握紧他的胳膊,“不是的,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会查清楚。”
“轰隆!”
“江先生!”
雷声一震,走在前面的保镖猛地刹住脚步,绷紧后背,如临大敌。
江景和抹去蒙眼的水珠,盯着前方围绕上来的一群黑布罩面的壮汉。
壮汉不给他们任何缓冲,握紧手上的长刀铁棍就蜂拥而上。
保镖团身手不凡,但是在这群人面前,根本招架不住。
江景和拥着夏浔言试图冲出混乱,侧面突然挥过一根铁棍,朝着夏浔言的门面袭去。
江景和下意识转身把夏浔言护在怀里,铁棍重重落在他的肩背上。
“景和哥!”夏浔言瞪大眼睛,喊得撕心裂肺。
蒙面人并不收手,再次扬起铁棍,带着无尽的肃杀。
“江先生,小心!”保镖挣出纠缠,冲过来支援,和蒙面人扭打在一起,“江先生,快走,快报警……”
江景和忍着后背的剧痛,带着夏浔言移步,“小言,报警。”
夏浔言抖着手掏出手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