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名,她如何担得起!
“青杏,你去门口拦一栏官府的人,快。”沈昭宁神色严肃下着命令,发间金簪被她紧紧握在了手里,她正准备破坏那铁蒺藜的痕迹,但又想到了什么,将簪子递给了燕照野。
她力气小,这痕迹也破坏不到哪去。这活得让力气大的来。
“燕护院,你来。”沈昭宁温吞嗓音里裹着细雪般的利落,像早春溪水破冰时,那抹柔中带峭的冷冽。
燕照野接过金簪,不带犹豫地就往地上大力的划去,似是泄愤。
沈昭宁看着自己的金簪硬生生地被划歪了,心疼地咽了咽口水“行了,行了,倒是让你泄愤了。”
燕照野回神,愣了愣,看着歪了的金簪,一脸羞赧,他想将金簪掰回来,哪知一用力,金簪断成了两节。“这,这,沈姑娘对不住,从我工钱里扣吧。”
沈昭宁揉了揉眉心,大手一挥“算了算了,你收着吧。”
“姑娘,姑娘,王捕头来了。”青杏故意拉扯着嗓子,喊得大声。
王捕头忍不住皱眉看了这瘦弱丫头一眼“轻点嚎丫头,耳朵都震聋了。”
青杏羞赧一笑,憋足力气,大声嚷着“王捕头,我从小就嗓门大。”
沈昭宁闻声,立马理了理衣衫,凑近燕照野小声说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中应当有数。”
“嗯,明白。”燕照野乖乖站到沈昭宁身后,轻声应和着。
沈昭宁看见王捕头,笑着迎了上去,将早就准备好的碎银,悄无声息地塞到了王捕头的手里。
“王捕头,又麻烦您了。”
人情打点是怕官府捕风捉影,黑白颠倒,坏了农庄的名声。不过这一个月来,农庄发生三起命案,这名声,不坏也得坏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罢。
王捕头收了银子,嘴角微扬,难掩笑意,他从衣袖里掏出本子来“沈姑娘客气,这命案倒是让你们又受了不少惊吓吧。”
沈昭宁一脸愁容,感情真挚“短短一个月里,农庄竟有三人殒命,可不叫人害怕。”
沈昭宁的愁可不是装的,这殒命的三人,一人心悸而亡,一人劳作时摔下水渠而亡,一人喝酒醉亡,看着都像是巧合,但这短时间死了三人,未免也太巧了些,更何况今夜还显露了此事或与镇北军有关。
她说不准被卷进了什么滔天巨浪里了,可真叫人害怕啊。
王捕头突然贴近了她,神秘说道“我家姑母是驱鬼的,沈姑娘不妨考虑考虑。”
沈昭宁一向不信鬼神之说,虽然她穿到了这个朝代,但她更愿意相信是因为爆炸导致的量子引力不平衡,时空发生了畸变,她来到了这里。
她愣了一愣,回头瞧了一眼燕照野,若有所思。
王捕头见她不说话,直勾勾盯着燕照野,他也顺着目光看去。
“农庄有燕护院在,那些妖魔鬼怪还不通通避让?”沈昭宁一脸安心地看着燕照野。
燕照野感受着两股炽热的目光,不由板了板脸,挺了挺脊背。
王捕头瞧着那新来护院,他的侧脸轮廓被烛光镀上金边,剑眉斜飞入鬓,鼻梁如刀削般挺直,却又偏生唇角天生微翘,将三分凌厉化作七分风流。
这模样妖魔鬼怪通通被迷住还差不多!
话,话似乎又不那么说。燕照野凝神,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冷意,直射王捕头,王捕头只与那眸子对视了一瞬,便慌忙挪开目光。
呼,这护院有点东西在,眸子深处还真有股杀气在。
王捕头掏出狼毫,在本子上一番龙飞凤舞,又抽空看了两眼尸体,他嘴里也没闲着“燕护院一身戾一身威武之气,定能护住农庄。”